两人刚想转身离开，便听见草丛里窸窸窣窣的声音。

随即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许砚宁径直走向宫殿，推开大门，大宫女听见开门声皱眉不满。

“死丫头，进来不知道通报吗？”

一骂完转身看去，脸上表情僵住。

“长、长、长宁公主？”

大宫女神情怪异，打量着许砚宁，不由得后退一步。

不是说许砚宁死了吗？现在站在这里的又是谁？

“你先出去吧。”屏风后传来一道轻叹声。

大宫女犹豫片刻后退了出去。

皇后从屏风后出来，她一身轻纱，长发披下，岁月在她的脸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此时看过去与京城中的那些贵女一般无二。

只是皇后更具雍容华贵之质。

“坐。”皇后在高位坐下，“不必拘谨。”

许砚宁看向皇后，问道：“你就没有想问我的？”

她是和亲公主，本不该出现在这里，而且，她的死讯至今没有打破，所以在楚国人眼里，她应该是一具尸体。

皇后为自己添了一杯茶，轻轻吹动茶面浮沫，缓缓道：“你会来，本宫并不意外。”

许砚宁挑眉，她与这个皇后自小就没见过几面，本来也算不上熟悉。

但她这么说，是因为江知衡吗？

“那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来？”

皇后眸光看向许砚宁，在许砚宁的脸上顿了顿，忽而失笑：

“你跟你娘真像。”

许砚宁一愣，她自小就没有对娘的印象，大家都说，她娘是巾帼英雄，怀着她时还在战场上。

后面临盆，刚生下她还没来得及休息就去应战了。

凯旋归来不出一日就因为伤口撕裂大出血没救回来。

“你认识我娘？”

“巾帼将军，谁人不认识？”皇后失笑，面上流露出一丝怀念。

“本宫欠你娘一条命，所以本宫会帮你。”

“不会有人知道长宁公主回来了，你走吧。”

许砚宁皱眉，皇后这样子显然是不知道她的目的。

“不必，”许砚宁拒绝道，“我来找江知衡，他在哪里？”

皇后的目光落在许砚宁身上良久，最终化为一声叹息。

“死了。”

短短的两个字，如惊雷炸耳。

“什么？”

许砚宁不敢相信，江知衡怎么会死？

皇后眼中流露出伤感之情，见许砚宁不相信，便解释道：

“武安侯试图造反，被太子发现了，当日就下了杀令，陛下念在过往情意，并未诛九族。”

造反？

怎么会呢？

许砚宁还是不相信，武安侯是保皇党，怎么可能会造反？

垂在身侧的手不停地颤抖，许砚宁垂下眼帘，试图掩盖眼底翻涌的情绪。

“前段时间有个江湖人士被关在宫中，他在哪里？”

“东宫。”

得到了答案，许砚宁没再停留，转身离开。

大宫女从屋外进来，问道：“娘娘，这长宁公主她……”

皇后轻抬眼皮，清亮的眼睛看向大宫女，“本宫这宫里何时有过长宁公主？”

大宫女连忙低下头，“奴婢知错。”

离开了凤仪宫，许砚宁一路往东宫的方向去。

只是一进去就看见有人站在院中的亭子里。

月光下，许砚宁看不见那人的脸，只能看见一个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