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知澜紧握成拳的手颤抖着,转身看向姜域,问道:“朕是皇帝,是天子!之前的错误朕定然会扭转回来!”
姜域驻足嗤笑,“路知澜,你是皇帝不错,可你这样的皇帝,如何配得上宁宁?”
“你自私自利,枉顾人伦,你的确可以强抢,但你有没有想过史书上会如何记载?”
“她本就该是翱翔九天的凰,你想用一个皇宫,亦或者是一个望仙楼禁锢她,就没有想过她的意愿吗?”
“别说一个你,就是这世上所有的皇帝加在一块儿都未必配得上宁宁。”
许砚宁这样的人,要文有文要武有武,医术方面更是不比她这个圣者弱,史册中记载的她,就该是世人赞颂的第一女子。
路知澜愣在了原地,周身萦绕着颓然之气。
像是泄了气一般。
路林疏看了看路知澜,又看了看离开的姜域,最终什么也没说。
同为有野心的人,他是能够理解路知澜想要一统天下的理想壮志的。
可若他是普通百姓,战争导致他流离失所,那么他会憎恨路知澜。
战争的发起者,战争的倡导者,战争的执行者,凭什么得到赞颂?
他想要的天下,是多少人用命、用尸体堆砌而成的?
家庭破碎,妻离子散,若是走散,怕是一生都无法再见家人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离开
“陛下!”一个士兵匆匆来报,“成王和义王打起来了!”
路知澜赶到时,路修远与路渠义已经扭到在一起了。
因为刚解毒还在恢复期,两人其实都使不出太大的力,但出拳的速度与力量却是用尽了所有。
路修远一拳一拳打在路渠义的脸上,路渠义衣衫被丢在一旁,露出来的上半身上也全是伤口。
路渠义也毫不客气地还击,眼底全是狠劲儿。
路知澜赶到时,周遭无人敢上前将两个人分开。
路知澜蹙眉沉面,“还不快将他们拉开!”
这才有人上前试图将扭打在一起的两个人拉开。
路修远的手还在颤抖,看向路渠义的眼中满是杀意。
“你们两个都不想活了是吧?”路知澜心中满是怒火。
本就被姜域训斥了一顿,他的尊严就像是被姜域踩在脚下,现在路修远和路渠义又跟不要命了一样。
路修远扭头看了一眼路知澜,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在看见路渠义时还是忍不住嘲讽一声:
“许砚宁是我的妻,路渠义,就算你枉顾人伦,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路渠义沉默着捡起一旁的衣衫,派去衣衫上的灰尘,路知澜只是看了一眼,就看见衣衫里露出来的一角。
与衣衫布料不同,露出来的那一部分用的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好布料,上面甚至还绣着一个“宁”字。
路知澜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眼花看错了,可一联想到路修远对路渠义的态度,似乎又不像是眼花看错。
路渠义冷冷的看着路修远:“连自己的妻子都保护不好的人,也配说自己是丈夫。”
两人隐隐又有火花升起,路知澜厉声道:“够了!你们两个这么爱打架,行啊,明日你们就给朕上战场,去将应国打下来!”
路修远深深看了一眼路知澜,他对路知澜,早已经没有了亲情。
为了寻找许砚宁,他甘愿放下对路知澜的恨,可现在,他知道许砚宁在哪里了,自然也将这恨意重新捡了起来。
此时看向路知澜,他们之间,无君臣、无兄弟、无亲情。
路修远的眼神让路知澜眉头皱得更深了,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看向路修远的眼中也带着深深的凉意。
此时,许砚宁与姜域一行人已经到了城外。
许砚宁有些不舍,“师父这么快就要走了吗?”
姜域笑着捏了捏许砚宁的脸颊,“是啊,我还有事要做。宁宁,你有多久没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