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碧潭从马车下来,叶文书面色骤然一变,他千想万想,那个信誓旦旦说会解决林碧潭的人并没有出现。
而那个人口中会死在叛军刀下的林碧潭却出现在他眼前了。
林碧潭看见叶文书,面上带着礼貌的笑意,“哟,叶大人不必如此给我行大礼。”
叶文书这才抖着腿从地上爬起来,心底升起了不好的预感,转身就想跑,却被兰灼池拦住了路。
看见许砚宁,林碧潭挑了挑眉,环顾四周,问道:“这是做什么呢?”
有妇人上前跪在林碧潭面前,拉着她的衣摆苦苦哀求:“县主!我刚生孩子还不能做活,我丈夫不能参军啊!他要是参了军,我一家子咋活!”
林碧潭一脸懵地看向许砚宁,许砚宁耸了耸肩:“看我做什么,强制参军的命令可不是我下的。”
林碧潭这才意识到这里发生了什么,想要将人从地上扶起来,妇人却不愿意起来,哭喊着:“县主不允,我就不起!”
耳边突然传来别人的议论声:“求她有什么用?谁不知道她的县主之位是那个女人给的?检举自己的亲生父亲,真是孝顺!”
“嘘!你别胡说!”
林碧潭冷眼瞧过去,说话的妇人仰着头一副“我说的难道不是实话”的模样,林碧潭一时间气不打一处来。
她是检举了自己亲生父亲没错,她确实是利益熏心了也没错,可林仕礼那样的贪官入狱,难道不应该高兴吗?
都不知道有多少百姓在林仕礼手底下死了,她又不是林仕礼那样的人,这些人说话怎么就那么难听呢?
许砚宁拍了拍林碧潭的肩膀,道:“叶文书假传口谕,捏造事实,这里都是证人,你把人带走吧。”
林碧潭心中虽然被那些言论说得心痛又生气,但也知道现在不是撒气的时候,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叶文书,点头应下。
解决了事情,许砚宁不想多留,见许砚宁要走,林碧潭连忙拉住了许砚宁的手。
“怎么?”
林碧潭收回手,问道:“官职表宋大人已经重制了,你想什么时候开始?”
许砚宁思索了片刻,“今日也行。”
林碧潭一愣,“会不会太仓促了?”
“不会。”顿了顿,许砚宁看向林碧潭,眼中带着郑重,“我信你,你会办好的。”
第一百六十九章:他还不能死
林碧潭被许砚宁突如其来的郑重弄得有些不知所措,连忙撇过头摆摆手,“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走吧。”
许砚宁转身带着兰灼池离开,一旁的叶文书想趁机逃跑,却被林氏的守卫一把抓了过来,提着后领就像提着小鸡崽子一样。
林碧潭看着叶文书,眉眼弯弯,“把你带回去,叶云飞肯定得高兴坏了,哎呀,我得好好想想要什么好处才行。”
陕城,临时军机处。
阴暗潮湿的地牢里,一阵金属摩擦地面的声音响起,随即又静下来。
石怀竹往里面每走一步,心中就多一分不安。
到了尽头,昏暗的光线能够看见一个人被绑着木桩上,四肢被手臂粗的铁链束缚,尤其是肩膀那处,被铁链洞穿。
鲜血流出又干涸,他就这样被绑住了不知道多少天。
听见脚步声,男人才抬起头看向石怀竹,原本的少年气被死气代替,他看向石怀竹的眼中除了杀意还是杀意。
忽然从身后传来一阵银铃般阴恻的笑声,语气中带着浓浓的不满:“石怀竹,我没让你来吧?你这是擅闯。”
石怀竹看向来人,燕明阙以及穿着黑袍,宽大的帽子遮住了她的脸,在这样昏暗的地牢里显得格外诡异。
石怀竹眸低燃着怒火,质问道:“你不是说过不动他的?”
燕明阙却无视了石怀竹的愤怒,嗤笑一声,“我什么时候说话算数过?不过一个路渠义,你就着急成这样,你是不是应国人了?”
应国战败就是败在路渠义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