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砚宁依旧点头。

“你没给路渠义?”

许砚宁反问:“我为什么要把兵权给他?”

路修远紧紧握着拳头,将手中的信纸摔向许砚宁。

“你为什么不给他?!”

路修远有些失控。

曾经也是上过战场的人,他无比清楚兵权的重要性,也更难以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国人如此死去。

战争是残酷的,刀剑无眼。

许砚宁看了一眼信纸上的字,眸光微闪,她倒是没想到石怀竹的动作这么快。

许砚宁忍不住笑出了声:“给了他,他就能守住陕城了?”

路渠义的确武功高强,也上过战场,可面对同样条件的石怀竹,路渠义赢不了。

路修远不明白许砚宁为什么会这样说,只是恨恨地瞪着她:“你好好想想怎么安抚民愤吧。”

许砚宁没给兵权,路渠义无法调兵,百姓只会把气撒在许砚宁身上,再加上之前对许砚宁本就有诸多争议,现在更是风口浪尖。

许砚宁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我何时怕过?”

想要一个天下太平的盛世,必然会有所失去。

名誉,最是不值一提。

第一百四十九章:战后

废墟中,路渠义咬着牙将衣袍撕裂,布条敷在手臂的伤口上,打了个结,鲜血还是渗透了布条。

三千精兵,算不上多,他丢了火药出去,应该炸死了不少。

城墙毁了,路渠义好不容易爬了出来,却看见了衣角微脏的石怀竹。

石怀竹睥睨般看着他,如同在看一只蝼蚁。

“数十桶火药,你还真是舍得。”

火药难寻,路渠义一出手就是数十桶满满当当的火药。

火药桶滚到人群中,沾了火的火箭射出去,很快就引爆了火药,三千人完完整整地来,最终成了灰,要么被风吹散,要么永远留在这片土地。

路渠义咧嘴笑着,强撑着站了起来,鲜血沾满了他的唇,连同牙上也有。

“都成灰了,你拿什么跟我打?”

石怀竹眸光深暗,片刻后笑了起来,“你已经失守了。”

说罢,手中横刀一挥,凌冽的刀风横飞出去,将后面那些来援助的士兵拦腰截断。

鲜血横飞,路渠义没有回头,只是心中泛起了更浓烈的杀意。

石怀竹的士兵死了,他也同样。

他现在的状态是打不过石怀竹的。

“有种你就杀了我。”路渠义咬着牙,恨不得杀了石怀竹。

“我不杀你。”石怀竹手中横刀一挥,又是一道刀风挥出去,让本就所剩无几的守城军变为血水。

路渠义紧握着长剑的手有鲜血流下,随即用尽全身力气攻向石怀竹。

石怀竹只是侧目看了一眼,手中横刀竖劈下去,本就残破的剑身就这样被劈成了两半。

一半在路渠义手中,一半飞了出去,在空中旋转几圈最后插进地上。

“嘻嘻……”尖细的笑声从身后传来,路渠义回头看去,瞳孔猛的一缩。

黑袍白发的人分不清男女,宽大的帽子下只能看见尖俏的下巴,他的身后还跟着几个人。

那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空洞无神的眼睛,默默跟着后面,他走他们就走,他不走他们就停,像是傀儡。

石怀竹看了一眼,撇撇嘴:“你来这么慢,我还以为你练功把自己练死了。”

“呵呵……”笑声带着明显的不屑,“等你死了我一定会把你练成最完美的尸傀。”

尸傀……路渠义这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个人就是他之前在军营看到的那个人。

石怀竹撇嘴没搭话,他朝着路渠义走去,路渠义本能的想要后撤。

只是后退了半步就被他拉住了手腕,巨大的力让路渠义根本甩不开,甚至路渠义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被捏碎了。

“路渠义,久仰大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