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烦了,许砚宁斜眼看向嬷嬷,问道:“我是哪国人士?”

嬷嬷愣愣回答:“公主自然是楚国人士。”

“我既是楚国人士,为何要遵守燕国的规矩呢?”

楚国可没有拜堂前新娘不能见外男的规矩。

嬷嬷急了:“公主是去和亲的呀!自然是要守夫家的规矩。”

“可这是楚国地界。”许砚宁冷眼看着嬷嬷,“楚国地界遵守燕国规矩,嬷嬷是什么意思?”

嬷嬷有些不知从何辩解,许砚宁继续追问:“难道嬷嬷身在楚国心在燕国?”

嬷嬷猛拍大腿,面红耳赤地反驳:“公主这是何意?莫不是怀疑奴婢是细作?奴婢可是皇后娘娘宫里的人!”

许砚宁朝着嬷嬷微微一笑:“嬷嬷的意思是,皇后娘娘才是那个身在楚国心中燕国之人?”

嬷嬷肉眼可见地慌张了起来:“胡说!公主怎可如此诋毁皇后娘娘!”

许砚宁是和亲,去了燕国不一定能回来,可他们是和亲队伍,把人送到燕国使者手里后还要回去复命的,这话要是传到皇后耳朵里,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江知衡此时走了过来,将许砚宁挡在身后,轻声道:“闭眼。”

第二章:刺客

许砚宁乖乖闭上眼睛,江知衡腰间的佩剑快速地拔出收回,不过一呼一吸之间,嬷嬷脖颈处便鲜血喷涌而出。

嬷嬷不可置信地看着江知衡,想要说话却只能发出“呵呵”的声音,最后瞪大着一双眼睛,倒在地上。

江知衡将手掌覆在许砚宁的眼睛上,拉着她回到马车上。

江知衡收回覆在许砚宁眼睛上的手,语气真挚:“你讨厌她,我会帮你解决。”

许砚宁倒不意外,江知衡向来惯着她。

许砚宁只是笑着:“你杀了她,就不怕皇后怪罪?”

说完许砚宁就有些后悔,整个京城,江知衡是可以横着走的存在。

江知衡的父亲武安侯是皇帝挚友,母亲与皇后又是闺中密友,他又是家中独子,江知衡的地位可见一斑。

“辱骂皇后,本就是死罪。”江知衡回答:“更何况,皇后不会因为一个嬷嬷而治我的罪。”

有靠山真好,许砚宁默默想着。

江知衡像是看出了许砚宁的想法,安抚道:“去了燕国,你也不必委曲求全。许砚宁,我会是你的靠山。”

许砚宁不明白江知衡说这话的意思是什么,他又不会跟着她去燕国。

许砚宁推了推江知衡,“走吧,要在落日前进城。”

野外的晚上一般都不安全,进城才是要紧事。

少了嬷嬷,这一路上安静许多。

柳州城外的集市上聚满了人,和亲队伍一进入柳州城就引得路边的百姓纷纷驻足。

“这便是陛下亲封的和亲公主的马车?”

“许家人战死沙场,孤女却要被送去和亲,唉!”

“娘,什么是和亲呀?”

路边百姓的讨论声传入许砚宁的耳朵,她只是低垂着眼眸,掩盖住了自己心底的情绪。

到了柳州城,知府早早在城门口迎接,和亲是大事,万不能让许砚宁在楚国出事。

江知衡朝着知府颔首:“还请知府带路。”

知府不敢怠慢,连忙让出路来带着一行人往府衙走。

“世子这边走。”知府一脸恭敬道:“公主已经安排在后院,由下官的夫人照顾。为保证公主安全,便将世子安排在隔壁的院子。”

“屋舍简陋,还请世子不要嫌弃。”

江知衡没心情嫌弃屋舍环境,摆了摆手:“你忙去吧。”

知府点头退下。

舟车劳顿了一天,许砚宁同知府夫人打过招呼后就回屋休息去了。

入夜,冬风从窗户缝隙挤了进来,带来了些许凉意。

躺在床上的人儿猛然睁开眼睛,纱帐外有一道模糊的人影,细微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