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知澜低垂的脑袋蹭着许砚宁的脖颈,发丝带来痒痒的感觉,声音也闷闷的:
“你喜欢路修远。”
许砚宁不知道路知澜怎么得出来的这个结论,但平心而论,她起初对路修远算不上讨厌。
但现在显然没有必要去和路知澜解释其他的,“所以呢?你要杀了他吗?”
路知澜蹭了蹭,又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微微抬起一点头,眼睛亮亮地看着许砚宁。
“不对,其实你也不喜欢他。”
许砚宁挑眉,没想到路知澜态度转变会这么快。
“你要是喜欢他就不会假死了。”
许砚宁失笑:“为什么?假死就不能喜欢了吗?”
路知澜张嘴在许砚宁的脖颈处轻轻咬着,“你会舍不得。”
许砚宁感受到脖颈处湿润的感觉,皱着眉想要推开路知澜,路知澜却直接抱住她的腰,嘴下用力。
许砚宁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一把将路知澜的脑袋推开,路知澜还想继续,却被许砚宁打了一巴掌。
“啪”的一声,清脆又响亮。
“你是狗吗?”许砚宁揉着自己被路知澜咬痛了的脖颈。
路知澜松开了许砚宁,面色说不上好看,重新回到软榻上,却没有刚才的勾引之意。
“我找你来,是因为叶氏。”
许砚宁见路知澜终于说正事了,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叶氏怎么了?”
路知澜微微蹙眉,“叶氏的人数比起林、池两家是最多的,同样情况也是最复杂的。”
说着,路知澜抬头看向许砚宁,“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但如果你想查叶氏,我劝你想好再下手。”
叶氏人多,但关系错综复杂,叶和中虽然是家主,但却没有全部的话语权。
所以想要让叶氏换家主其实算不上太难。
“你敢这样给我权利,就不怕我将那些人收为己用?”
许砚宁不信路知澜不知道权利的重要性。
敢当着所有大臣的面说共天下,就算那些人不同意,后面做事也要给路知澜一分薄面。
所以她的权利实际上还是有的。
路知澜眼中带笑,“我之所以留着那些世家到现在就是因为他们不会被完全收服。”
许砚宁蹙眉,不明白路知澜的意思。
路知澜解释道:“他们贪恋权势,再加上族中几代积攒,本就有点势力,虽然表现得像是为国为民的样子,不过你应该能看出他们暗地里的野心。”
从林仕礼就能看出来了,能够隐瞒顺应山山匪的存在这么多年,要不是冒出了个宋云淮,路知澜又破格给了宋云淮一个从一品的官,不然谁都发现不了。
直到现在,也没有多少人知道林氏和顺应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联系的。
就连林仕礼都不知道,反正在许砚宁看来,和顺应山山匪的买卖都成了林氏的家族产业了。
当官有权,家族有势,但人哪有那么容易满足?
每个人都想往上爬,这才是路知澜头疼的地方。
他没办法阻止别人的上进心,也不能阻止别人的上进心。
如果所有人都安于现状,那整个燕国将无法进步,最终就会落得个楚国下场。
短暂的收服并不能让那些世家心悦诚服,路知澜不是没有能力收服他们,只是收服之后又要担心他们什么时候会背叛。
许砚宁轻啧一声,“要是照你这么说,那干脆别收服得了。”
大家都有野心,只是世家人多,想争取的就更多。
想要避免逼宫谋反,就要彻底掌握他们,但可惜,世家团结一致,皇权很难渗透。
路知澜只觉得许砚宁在阴阳怪气,但也不恼,反而欣赏许砚宁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心态。
“你很有把握?”
许砚宁只是笑着,“你且看着就是。”
京都郊外,叶氏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