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碧潭看向林仕礼,眼中带着林仕礼从未见过的光,“您从小就教导我,要做一个遵纪守法的人,可是父亲,我不需要你这样的榜样。”

林仕礼连忙看向路知澜,“不是的陛下,不要听她胡说,臣为燕国江山尽心尽力,岂会做出此等肮脏之事!”

林碧潭在一旁补刀:“顺应山山匪的老大叫章寸,是一个看起来书生模样,年龄在二十五岁左右的男子,昨日他还到了府中来。”

林仕礼不可置信的看着林碧潭,眼前的女儿是如此陌生,他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连自己的女儿都要来咬他一口。

路知澜问许砚宁:“人是你叫来的?”

路知澜能想到,林碧潭毕竟是京都中有不错名声的贵女,如果没有人给林碧潭底气的话,林碧潭是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还指认自己的亲生父亲的。

许砚宁也没否认:“证据和证人都在,你还不快审?”

第一百一十六章:新政

路知澜看向下方的林碧潭,“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说的都是真的?”

“我能解释那个文书上所有的来往信息,我还知道和他进行交易的那些人叫什么名字做什么生意。”

此话一出,林仕礼面如死灰,路知澜示意元德将文书拿过去。

那本册子上所记载的除去他与章寸的信件往来,其余的都是用他们商量好的话术写的,旁人不知道自然看不懂。

可林碧潭怎么会看懂!她是怎么做到的?!

元德将文书摆在林碧潭面前,林碧潭拿起来就开始解释:

“这个是陕城的罗纺铺的老板,叫罗兰,罗兰名下店铺不少,买人应该是为了加大织布量。”

“这个是山城李氏,李氏有一座祖传矿洞,我猜测这些人被买去是为了挖矿。”

“……”

“还有不少县官都是由他经手,买卖官职,谋利至少有两千万两白银。”

林碧潭每说一个,林仕礼就心慌一分。

他不明白,这些买卖从来都只有他和章寸知道,林碧潭是怎么知道的?

而且还这么详细,难道林碧潭进过他的书房?还是说林碧潭从一开始就有这个打算?

林仕礼越想越慌张,抬头看向高位上,路知澜冷漠且阴沉的脸,林仕礼知道,这次无论他如何怎样解释或者狡辩,路知澜都不会放过他了。

转头看向身侧,这个被他一手养大的女儿,他又心痛又气急。

颤抖的手颤颤巍巍地抬起,对准林碧潭的脖子猛的扑了过去。

林仕礼看着瘦弱,可力气不是一般的大,林碧潭被掐得难以呼吸,只能用指甲扣着林仕礼的手,试图让林仕礼因痛而松手。

可这点痛远不及他对死亡的恐惧,他这一生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好名声就这样毁于一旦,他如何不愤怒?

林碧潭见林仕礼是真的要掐死她,她只能侧头看向一旁看戏的许砚宁,眼泪划过面颊,无声呼救。

许砚宁站起身来往下走,“这偌大的殿堂,这么多的同僚,居然没有一个人伸出援手,啧,你们究竟是见死不救,还是想死一个证人能活一个家族呢?”

许砚宁的声音轻飘飘地传入所有人的耳朵里,叶和中最先反应过来,扑上去想要将林仕礼拉开。

可到底是各怀心事,叶和中表现得卖力,却如何也拉不动瘦弱的林仕礼。

许砚宁嗤笑一声,抬腿一脚踹在林仕礼的腰侧,林仕礼被踹开,可随即爬起来还想继续冲向林碧潭。

林碧潭捂着脖子大口呼吸,眼底神色慌张,但很快就平复下来。

许砚宁抬腿又是一脚踹在冲上来的林仕礼的胸膛上,这一脚,许砚宁用了点力道。

所以林仕礼被踹开半米远,喉咙涌上腥味,随即大口大口地吐血。

“淮王。”路知澜终于说话:“此事由你全权负责,所有参与者,依法处置。”

“至于那些买卖的县官,全部过来,朕亲自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