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砚宁颔首:“原来师姐说的人,是你。”

路修远却不相信:“我从未听她提起过同门,你如何证明?”

许砚宁从药箱中取出针带摊开,银针捏着手中,对着路修远的腿,手指一弹,银针眨眼间就到了路修远腿上。

细微的刺痛传来,路修远垂眸看向扎在腿上的银针,这银针他认得,鬼门十二针。

所以,眼前这个女人真的是许砚宁的同门。

并且,她还是药阁鬼医。

自己无论如何寻找都难觅踪迹的药阁鬼医,就这样找上门来了。

路修远一时间心情复杂起来,看向许砚宁的眼中带着探究。

可为什么他从来没有听许砚宁提起过?

许砚宁朝着路修远走去,“时间紧任务重,王爷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路修远问:“府中曾经有药阁信鸽来过,是你送来的?”

许砚宁勾唇笑着,她就知道,那只被狸奴抓住的信鸽,路修远肯定查过。

药阁的标志并不难认。

“不过是些问好的信件罢了。”许砚宁手中捏着银针,她站着路修远坐着,目光从银针移到路修远的脸上,眼眸带笑。

“王爷担心这个,是不是从来就没有信任过师姐?”

许砚宁声音极轻,如同羽毛一般落在路修远心上,虽然不痛不痒,却让人难以忍受。

路修远目光凌厉起来:“我们夫妻伉俪情深,由不得你在此质疑。”

许砚宁觉得好笑,哪里来的伉俪情深?就连拜堂都是弟弟代替兄长来的。

听见许砚宁的笑声,路修远心中不舒服:“你笑什么?”

“王爷开心就好。”说着,银针落在路修远的手臂上。

路修远是因为中毒才导致残疾的,毒素遍布全身,单单是抑制腿部毒素是不够的。

以前她给路修远扎针都是悠着来的,毕竟要一点一点控制路修远,但是现在,她迫不及待要路修远恢复。

只要路修远的双腿恢复了,路知澜的日子就不会好过,毕竟路知澜坐上这个位置的手段并不光彩。

虽然当时很多知情人已经死了,但是不代表没有苟活的,就算没有,她也会捏造出这个人来。

只要有人支持路修远,那么朝堂斗争就会愈发激烈。

内斗,才是她想要看到的局面。

银针密密麻麻布满路修远全身,路修远只觉得体内有一股暖流在乱窜,暖流所过之处带着断骨的阵痛。

路修远紧咬着牙没啃声,许砚宁面具之下的嘴唇勾起。

鬼门十二针有一个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由施针人控制病人体内的力。

尤其是内力。

路修远武功高强,内力自然不差,所以当鬼门十二针开始引导路修远体内内力行动,势必会带来不一样的痛。

不过这也不是许砚宁私心报复,只要内力流窜越快,体内毒素才会更快地被逼在一处,有利于祛毒。

这样的方法已经在兰灼池身上有了明显的效果,所以许砚宁并不担心路修远会挺不过去。

起初,这样的疼痛还在路修远的忍受范围内,半柱香的时间过后,汗水浸湿了路修远的衣襟,连同眼睫毛上都挂着汗珠。

一边强忍着疼痛,一边问许砚宁:“你们师出同门,为什么行针手法和效果却不同?”

许砚宁原本正闭着眼小憩,听见路修远的问题哼笑一声:“这门医法确实讲究循序渐进,不过我比较赶时间,只要结果是好的,何必在意过程?”

以前可以说是同盟,现在可未必了。

对待敌人,许砚宁向来不是心慈手软之人。

路修远紧紧抿着嘴唇,他没有力气说话,骨头断裂又重组,他听见了自己体内“咔嚓”的声音。

眼前的景象虚幻起来,恍惚间,路修远仿佛来到了一处火海。

四周的火焰像是长了眼睛一般往他靠,路修远不自主地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