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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莱的婚期定在了3月中旬。
白秋虽然不能做伴娘了,但人还是要到场的。
结婚的前一晚,在关上门的深夜,季莱的脸上死气沉沉。
白秋也有些难过,真到这一步,谁能像表现的那么轻松呢?
白秋劝道:“退一步海阔天空,我这不也挺好的。”
季莱眼神空洞,说:“我跟你们不一样,你们那叫青梅竹马,我们叫年龄到了。”
“既然选择了就要好好过下去,咱们就算不管别人,也得对自己后半辈子负责。”
季莱看着白秋,半晌才说:“白秋我羡慕你,沈科长看着......很喜欢你。”
“你错了,我们也就是搭伙过日子。”
季莱勉强一笑,说:“我们这样才是搭伙过日子,你和沈科长不是。”
“谁都有难过的坎儿,过去了也就那么回事儿了。”白秋道,“我年前遇到了邵屹。”
季莱惊讶:“那个高岭之花?”
“嗯,他来这边出差。”白秋说,“以前还有点耿耿于怀,这回见了,也就那么没那么在意了。”
白秋用了在意这个词,她是沈途的妻子,再说喜欢是不合适的。
“这么多年没见,他变化大吗?”季莱问。
白秋摇摇头,笑说:“没胖也没秃,比原来更稳重了。30来岁的女人开始走下坡路,但是三十郎当岁的男人,却正是好年华,他呀,风华依旧。”
季莱忍笑:“你这形容词有点不太对。”
白秋笑说:“他还跟我道歉了。”
“然后呢?说辜负你?”
“那倒没有,毕竟是我一厢情愿,他也没什错。”白秋道,“但他就算是再好,我现在也只想跟沈途把日子过好。”
“所以说,只有好好经营当下的婚姻才是对的事,如果我选择回头,将会有更多的糟心事等着我,那点爱意在现实的问题面前,轻如鸿毛。”
“他不能来我的城市定居,我也舍不得我爹和现在的安稳的工作,就如何生活在一起这一条,都够让我们的感情破碎的。”
“所以,季莱,等不到想要得到的,有时候是一种幸运。”
“岑阅也只是看着随性,人挺固执的。他在家里行二又受宠,其实性子不算好,你家庭也不差,何必去迁就他呢?哪有人能委屈一辈子活着啊?”
虽然季莱不承认,但白秋知道,她心里一直惦记着岑阅。
见她把话挑明了,季莱一脸悲伤,说:“我年后在商场其实看到过他一次,牵着一个姑娘的手,那姑娘是邢姨的闺女,这事你知道吧。”
白秋点点头,说:“我知道他们在一起了,家里给他介绍的姑娘都不喜欢,自己喜欢的追了半年多。”
“那姑娘从家世到学习到工作,没有一样拿得出手的,但他就是喜欢,所以我说他任性又固执,这下你知道为什么了吧。”
季莱一叹,说:“感情这种事怎么好强求呢,我这个岁数,也等不起了,算了吧。”
季莱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白秋能够体会这种深深地无力感,她当年也是这么过来的。
那个人,就是怎么都不肯低头看她一眼。
她怀疑自己不够漂亮,不够聪明,不够温柔,不够优秀,她怀疑了自己的一切,就是不懂喜好这东西是不问缘由的。
就像有人喜欢玫瑰,有人喜欢百合,不是玫瑰不够好,也不是百合不够好,是人的喜好不同。
现在她终于明白,爱情不是生活的必需品,有则最好,没有也罢。
白秋抱紧她,说:“人生有可为之事,也有不可为之事。可为之事当尽力为之,不可为之事当尽心从之,爱情就是那个不可为之事。”
季莱哭着说:“我早就知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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