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玲的身体瞬间绷紧,像拉满的弓弦。她僵硬地躺着,感受着他温热的呼吸拂过颈侧敏感的皮肤,带来一阵战栗般的酥麻和强烈的排斥感。她甚至能闻到他身上干净清爽的气息,这曾经让她安心的味道,此刻却像无形的绳索,勒得她喘不过气。

她沉默着,没有回应。

赵辰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僵硬和沉默。他终于缓缓睁开眼,眼眸里没有刚睡醒的迷蒙,只有一片清醒的、带着审视和探究的幽深。他微微撑起身,俯视着身下于玲苍白紧绷的侧脸,指尖轻轻拂开她颊边的一缕碎发,动作温柔,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玲玲,还在想昨晚的事?”他顿了顿,语气刻意放得轻松,带着点无奈的宠溺,“不是跟你解释了吗?一个无关紧要的旧同学,在国外读书时认识的,家里有点背景,被惯得无法无天。

她追过我一阵子,被我明确拒绝了,就因爱生恨,一直纠缠不休。”他轻描淡写地将顾芊芊定位为“因爱生恨的追求者”,试图淡化所有复杂的过往。

“旧同学?”

于玲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干涩沙哑,她没有看他,目光空洞地盯着天花板,“什么样的‘旧同学’,会叫你‘辰哥哥’?会因为你拉黑她就歇斯底里?会追你追到纽约?”

她的话语像冰冷的石子,一颗颗砸在赵辰试图粉饰的太平上。

赵辰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随即又舒展开,脸上露出一个带着点厌烦和委屈的表情,仿佛被无理取闹的孩子缠得头疼。他低头,在于玲紧抿的唇上飞快地啄了一下,动作带着点安抚的意味,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打断她的追问。

“玲玲,你吃醋了?”他嘴角勾起一抹带着促狭和纵容的笑意,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就因为一个疯女人乱叫的称呼?还有那些疯话?”

他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于玲的鼻尖,语气带着夸张的委屈,“她那是故意恶心人,想挑拨我们关系!你怎么还当真了?我的玲玲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心眼了?”

他一边说,一边更紧地拥住她,下巴在她发顶蹭来蹭去,像只撒娇的大型犬,声音闷闷的,带着浓浓的鼻音和刻意的示弱:

“我不管!我老婆吃醋了,不开心了,都是那个疯女人的错!我受伤了!需要玲玲亲亲抱抱才能好!”

他完全不给她继续质问的空间,直接用这种近乎耍赖的“撒娇”和“转移话题”的方式,将所有的疑云强行扭转为一场“甜蜜的吃醋风波”。

于玲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幼稚到极致的“撒娇”弄得一懵。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写满“委屈”和“求安慰”的俊脸,再想想他平日里或温和从容、或冷冽强势的模样,巨大的反差让她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反应。心底的愤怒和冰冷,被这无赖般的黏糊冲击得有些松动。

赵辰敏锐地捕捉到她眼底那一瞬间的茫然和软化,立刻得寸进尺。他不再满足于拥抱,开始变本加厉地“黏人”。

清晨的“人形挂件”。

于玲在洗手间刷牙,赵辰就倚在门框上,手里拿着剃须刀,目光却像黏在她身上一样,嘴里还絮絮叨叨:

“玲玲,今天穿那件米白色的针织衫吧?衬你肤色,领口会不会低?要不换那件高领的?啊!你嘴角有泡沫,我帮你擦。” 说着就拿着毛巾凑过来,动作自然得仿佛天经地义。

通勤路上的“专属司机兼点唱机”。

车子驶向创世大厦。赵辰不再满足于安静开车,开始播放一些节奏轻快的流行歌,修长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打着拍子,时不时跟着哼几句,跑调跑得理直气壮。等红灯时,他会侧过头,眼神亮晶晶地看着于玲:

“玲玲,这首歌怎么样?是不是很甜?像不像我们?” 于玲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只能含糊地“嗯”一声,心里吐槽:像你个头!跑调跑得山路十八弯了!

午休时间的“美食轰炸”。

于玲刚和同事在食堂坐下,赵辰的信息轰炸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