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从柜台后绕了出来,先是毕恭毕敬地对着姜芜方向深深一揖。
然后才转向那对姐弟,面色冷峻,声音斩钉截铁:“什么意思?采春楼打开门做生意,来者皆是客!这三位姑娘更是我们采春楼最尊贵的客人!岂容你们在此肆意污蔑、出言不逊?!坏了我们店的规矩,惊扰了贵客,还想赖着不成?”
他大手一挥,毫不留情地下令:“把他们给我请出去!从今日起,采春楼及其名下所有产业,不再接待你们二位以及你们家族的任何一人!”
“什、什么?!”
阿珩彻底傻眼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少女也面色骤变,再也维持不住那副表情。
不等他们再争辩,那些护卫已经毫不客气地上前,几乎是押解着将大声叫嚷的阿珩和试图保持体面却难掩狼狈的少女,强硬地“请”出了采春楼的大门。
大堂内其他客人纷纷侧目,窃窃私语,显然也没料到这采春楼居然动起手来这么干脆利落。
春怜夏霞二姐妹更是呆愣在原地,完全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唯姜芜煞有其事地点点脑袋:“都说南安城中人最是善恶分明,果然没错。”
掌事的挥手让护卫退下,大堂内凝滞的气氛顿时一松。
他整理了一下衣袍,脸上堆起十二分的热情与恭敬,快步走到姜芜三人面前,再次深深拱手作揖:“三位姑娘受惊了!实在对不住,是在下管理不周,让那些不长眼的东西扰了贵客的清静。”
春怜夏霞两人当即有些受宠若惊,忙摆摆手,小声道:“我,我们不是来住店的,算不上贵客……”
“进了店门,便是贵客!”
掌事人语气诚恳,带着明显的歉意,“方才那两人空出来的两间上房,正好清净,若三位姑娘不嫌弃,便请免费入住,权当小店为三位压惊赔罪,姑娘们一路劳顿,还请上去好生歇息,晚些时候,我亲自派人将最好的酒菜送到房里去。”
姜芜:“行行行。”
春怜:“不不不。”
见两人还是一脸担忧无措,掌事人笑了下道:“二位……啊不,三位应是来参加秋妄阁宗门大选的吧?”
两人讷讷点点头。
掌事人又道:“三位有所不知,自南安城遭劫后,若非秋妄阁鼎力相助,耗费无数人力物力重建城池,焉有我等今日之安生?我采春楼能重建甚至扩张至如今规模,全仰仗秋妄阁庇护!我等南安城商户,感念秋妄阁恩德,自然要竭尽所能,如今能为三位提供处所,也算是尽一点绵薄之力。”
他这番话说得掷地有声,听得一旁的春怜和夏霞恍然大悟,眼中不禁流露出对秋妄阁的向往与崇敬。
掌事的适时转身:“三位就不必再推脱了,这边请吧。”
见姜芜紧随其后,春怜和夏霞也晕晕乎乎地跟上去。
掌事的亲自将姜芜三人引至三楼最为清雅宽敞的两间上房前。
春怜和夏霞姐妹俩同住一间,姜芜独自一间。
待安顿好春怜夏霞,掌事的最后为姜芜推开房门,侧身请她入内。
就在姜芜踏入房门,他紧随其后轻轻将房门掩上。
门合拢的刹那,掌事脸上那热情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恭敬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惶恐。
他迅速转身,朝着姜芜的背影便是深深一揖,几乎弯成了九十度,声音压得极低,充满了敬畏:“小的招待不周,让那等不长眼的东西冲撞了仙长,还请姜仙长万万海涵,恕罪恕罪!”
他头也不敢抬,继续小心翼翼地说道:“仙长驾临小店,实乃采春楼天大的荣幸,若还有什么吩咐,仙长尽管开口,小的必定竭尽全力,即刻去办!”
姜芜喝了口茶,摆摆手道:“您不必如此客气,我只是回宗门,恰巧来此处。”
掌事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执起桌上的白玉茶壶,为她杯中续上热气袅袅的茶,动作恭敬至极。
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