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无回也隐晦地瞧了那长老一眼,眼底是明晃晃的威胁。

但也只一眼,便挪开视线,面上震惊:“这怎么可能!我沧溟剑宗向来善恶分明!绝不可能做这种事情!定然是有人嫁祸威胁!”

立刻有亲近宗门应道:“沧溟剑宗都已是天下第一宗,确实无需再做这种事!”

姜芜扯了下唇,讥讽道:“你们该不会说,是有同宗之人,不小心走了弯路吧?”

她这话刚落,那长老像是终于下定了某种决心,猛地一步跨出,朝着白墟道长和萧无回深深一揖,声音带着颤抖:“阁主!少主!此事……此事都是老朽的错!”

“老朽见十臧长老惨死,见阁主与少主险遭毒手,心中悲愤难平,便寻到良婳仙长,本欲请她仗义执言,主持公道!谁知……”

“谁知良婳仙长竟早已与那妖女勾结,言语间百般推诿,甚至意图包庇,老朽一时糊涂,为替阁主与少主鸣不平,才出此下策,用了那蛊虫,老朽有罪!愿一力承担!与沧溟剑宗无关!”

“周长老!你……!”

白墟道长佯装震怒,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狠戾。

他猛地瞪向那周长老,仿佛痛心疾首,随即在所有人惊诧的目光中

“砰!”

白墟道长枯瘦的手掌闪电般印出,裹挟着沛然巨力,狠狠拍在周长老胸膛。

“噗”

周长老如遭重锤,鲜血狂喷,身体如同破麻袋般倒飞出去,重重砸在地上,经脉寸断,瞬间昏死过去。

“来人!”

白墟道长厉喝,声音冰冷无情,“将此逆贼拿下,押入地牢最深处,严加看管。待此事了,再行严惩!”

事情发生得太快,众人甚至来不及反应,就眼睁睁地看着沧溟剑宗弟子上前,迅速将昏迷不醒的周长老拖走。

“呵!”

清荷发出一声刺骨的冷笑,“好狠的心,好快的刀,白墟老儿,对自己人都能下此毒手,灭口灭得真是干脆利落!”

白墟道长面沉似水,仿佛刚才只是拍死了一只苍蝇。

他强行压下眼中的阴鸷,目光重新投向姜芜和秋妄阁众人,声音严厉:“周长老私用邪物,构陷良婳仙长,罪不容赦,本座绝不姑息,但”

他话锋陡然一转,杀机再起,“这岔子,并不能抹去你秋妄阁弟子勾结妖祟、残害十臧长老、谋害我剑宗少主的事实,此乃我等亲身经历,人证俱在!岂容你们借此脱罪?!”

谁都没想到他居然能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

“呸!我去你个老匹夫!”

清荷毫不客气地啐了一口,周身火焰因愤怒而暴涨,“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真是炉火纯青!”

“连良婳仙长都是被你们用蛊虫操控着作证,其他人证?更是笑话!你哪来这么厚的脸皮,还敢把脏水往我几个弟子身上泼?!”

慕晁嗤笑一声:“你们也别当什么沧溟剑宗了,直接当沧溟魔教吧。”

姜芜摇摇头:“没这么善良。”

师徒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声音传播到每个人的耳中。

不少人已隐约动摇:“难道,真的是误会秋妄阁了?”

“秋妄阁在中州名声向来不错,清荷阁主更是多年来惩奸除恶。”

“而且,元虚老祖可是秋妄阁的开山阁主,应当不会教养出那种弟子才是……”

眼看着众人心生退意,白墟道长脸上阴翳更深,眼神却陡然转向远处,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充满算计的弧度:“谁说本座没有证据?真正的铁证不就在现场吗?!”

他枯瘦的手指,猛地指向悬浮在众人上空、那燃烧着金焰的巨大火凤!

更确切地说,是指向火凤背上,那个一直满脸不安紧张,此刻骤然成为全场焦点的少年!

“他!”

白墟道长的声音如同淬了毒的冰锥,清晰地刺入每个人的耳膜,“这人,是青瞳大圣的亲儿子,货真价实的妖神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