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白什么了?

哪来的机会?

但瞧他满脸兴冲冲,姜芜也没扫他兴。

届时到了梵城各走各路,他自然会放弃。

雨娘在后头听着,不由羡慕地看向陈曳。

若她也有灵根,若她也是这个年纪,她也想拜这小姑娘为师,学学本领,学学她的处变不惊。

只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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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保阁离得不远,三人在下午时分到达。

此地位于山脚下,整个宗门如同坚不可摧的堡垒,高耸入云遮天蔽日,姜芜一打眼瞧过去,还以为是监狱。

铁栅栏铁门窗,守卫森严。

偶尔有几个弟子进出,也都神色肃穆。

陈曳到进出关口亮出令牌,道:“我乃陈氏三子,路过北边界时被金辉大酒楼里的二掌柜打劫,如今我师父已将他们擒获,烦请派人将他们尽早捉拿。”

“你们把金辉大酒楼端了?”

一道略显惊讶的声音从后头响起。

守门弟子纷纷垂首行礼:“崔长老。”

姜芜几人回头看去,只见一高大女子身穿玄铁软甲,软甲上泛着霜色寒光,甲片缝隙中隐约有暗红血垢。

她走来时肩背肌肉绷出流畅线条,鹰隼般的眼眸在三人身上一晃而过,气势逼人,最后停在姜芜身上:“你抓的?你是他师父?”

姜芜冷冷扫了陈曳一眼,警告意味极浓。

陈曳缩缩脖子,连忙改口:“总之是我们合力抓的,他们现在还在金辉大酒楼里,你们快过去吧!”

“有点本事。”

崔眉眼中淬着寒光,“先前我派过去的两个暗哨,被金辉大酒楼两个掌柜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扔到河里,现在还吊着一口气,仍有生命危险,我本想再查一查,好将他们连根拔起,倒是被你们占了先机。”

说到连根拔起,她目光又落在陈曳的令牌上,声音森然道:“不对,你是陈家的?据我所知,陈家和金辉大酒楼,好像脱不了干系!”

随着她话落,周遭守门弟子视线沉沉落在三人身上。

陈曳一听便知他们误会了,忙道:“确实是我陈家出了败类,方才我们抓酒楼掌柜时,我二哥突然出现,千般阻挠,如今他也被我们一起关在酒楼里!不信的话,您可以去看看。”

崔眉略微迟疑,旁边一个弟子凑到她身边,悄声道:“据我们查证,金辉大酒楼背后之人确实是陈家二房,他是陈家私生子,和二房一向不对付。”

陈曳眉心一跳:“不是,你管谁叫私生子呢?”

崔眉下意识忽略他这话,抿唇道:“你是私生子,如今又对你二哥下手,若是回去,他们怕是不会轻易放过你吧?这样,我呈你这份情,回去你就说人是我抓的。”

心是好心,就是说话没情商了点。

陈曳摆手:“不用,我娘若是知道我二哥和我二爹私底下做这种事,也不会饶了他们的!”

“行,那人便交给我们,至于你二哥,到时我会亲自上门拜见陈族长。”

这边话说罢,崔眉又对弟子耳语几句。

不过片刻时间,他们推着堆成小山的粮食和药材出来。

她径直走到姜芜跟前,满眼欣赏:“这位道友看着脸生,年纪不大,却能以一己之力铲平金辉大酒楼,着实是人中龙凤吾辈楷模。”

姜芜方才低下去的小脸这会儿再次扬了起来。

谁说云海州不好的。

这云海州可太好了。

个个都喜欢夸人,还字字句句都夸到她的心坎上。

她摆摆手,低调道:“不必客气,我这人最喜欢行侠仗义。”

陈曳和雨娘在后头艰难咽了口唾沫。

确实爱行侠仗义,就是杀人有点太狠了,没别的缺点。

“就喜欢和你这种不含糊的人打交道!”

崔眉一招手,弟子推着堆满东西的车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