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简短四个字的形容，却是涵盖尽了那一晚无数悲惨哀嚎声。

姜晚柠心头一颤，已经见对面的艾丽红了眼眶。

“那会的我和艾桁，才刚大学毕业，还远没有来创图这边工作。”

“福利院的院长，还有那里面近百十个的小孩，都是我们漂泊无依在这世上的亲人。”

“我们不可能不救......但救他们，需要付出的代价，实在太大。”

说到这些时，艾丽已然回想起来自己人生那段至暗时刻所发生的种种，向来骄傲的女人，也在这时泣不成声。

而她虽未明说，姜晚柠也从她的只言片语中，勾勒出了一个故事的答案。

令她头皮发麻的同时，嗓音也有些遏制不住的发颤：“当时救下你们的人......作为置换的代价，是安排你和艾桁，来到创图工作吗？”

这个大胆的猜测，跃上心头由姜晚柠讲出的瞬间，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是否是疯了。

如果这一切，真如她所设想的这般。

便就是说明，那藏在暗处设计与他们整个姜家为敌的幕后之人，或许是从三年前，甚至更早之时起，便就已经开始谋划起了这一切。

对方算无遗策、布下了天罗地网，早已在暗处，将他们层层笼罩。

就为了等待今天，看他们幡然醒悟自己被困住蛛网之时，痛苦的一点点挣扎，却又无济于事。

若真是如此......

姜家这次所面临的对手，也未免太过恐怖变态了些。

可若不是这样，姜晚柠又实在无法说服自己解释，像艾桁和艾丽这样从偏远小镇上走出来的穷苦孩子，是如何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进入到创图，并从普通的小职员，快速升职到如今公司内部一二把手的位置。

意识到这些的姜晚柠仿佛被莫大的恐惧笼罩。

也终于在这时，姜晚柠对面的艾丽，同样有些诧异她居然可以猜到这么深层次一面，而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是。”

“当时我和哥哥还天真以为，是遇见了什么好事，才答应了下来。”

“就连前段时间他的失踪，其实也是那些人的授意。”

“他不是被人给绑走的，他是自己藏起来的。”

艾丽肯定的回答，无异一记重锤，在姜晚柠心头之上，又落下了沉重的一击。

猜测被认证的瞬间。

她整个人也几乎是勉力克制着，才不至于在艾丽面前颤抖起来。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知道吗？”

艾丽摇了摇头：“我没见过那些人，一直以来，都是我哥和他们对接的。”

“起初我们也是以为，这只是一件无关痛痒的事，兴许就是安排的那人，看不惯你是从总部那边空降过来的领导，才叫我哥做了这个举动，给你使个绊子的同时，也借此奚落一下你背后的姜家。”

“但后来的种种我却发现，对方的目的好像不止如此......”

“一直到前段时间，国内那边有媒体爆出，姜氏集团的执行夫妻二人双双失踪下落不明，我才终于意识到，自己和艾桁两个人，兴许从一开始，就是被人设计好计划中的一环。”

“只不过你们两边人，都不是我们能够得罪起的，所以我虽然察觉到了这些，也只能够暂时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一直到您刚才跟我问起这件事。”

艾丽说着同时，再次拿手摸了下自己脸颊上的眼泪：“姜总，其实我跟哥哥，都很珍惜这份工作......”

这也是她为什么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一直保持着高强度工作狂的原因所在。

因为是走了捷径的缘故，所以才想要在后天，更加弥补当初的这份不足。

“创图待我们很好，姜氏待我们也很好......这段时间，其实我的心里一直都很惶恐，也很内疚，十分自责，直到今天和你全盘托出这些，才总算觉得稍微好受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