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茉绵身体一僵,像只被捏住后颈皮的小猫,一动不敢动,连呼吸都屏住了,长长的睫毛疯狂颤抖,根本不敢回头看商曌。
商曌其实早就醒了,或者说,他几乎一夜没睡。
怀中的温香软玉,让他感到十分满足,只想一直这样看着她,守着她。
此刻感受到她的僵硬和害羞,他心底软成一滩春水,又觉得她这副模样可爱得要命。
他支起身子,想低头去吻她的额头,却看到裴茉绵因为刚才试图挪动而微微蹙起的眉头,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商曌立刻紧张起来,语气充满了担忧。
裴茉绵声音细若蚊呐,带着哭腔,委屈巴巴地小声抱怨,手指无意识地揪紧了被单,
商曌闻言,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而心疼。
他立刻掀开被子想要查看。
“啊!不要看!”
裴茉绵惊叫一声,羞得恨不得把自己埋进床垫里去,手忙脚乱地想要抢回被子把自己裹成蚕蛹。
“乖,宝宝,让曌哥哥看看严不严重。”
商曌语气温柔却不容拒绝,小心地制止了她乱动的手,仔细查看了一下。
虽然昨夜他已经极尽温柔和克克制,还是让他的小女人受伤了。
商曌的心立刻揪紧了,满是自责和怜惜。
他迅速起身,套上睡袍,系带都来不及系好,露出大片结实的胸膛,就大步流星地走向门口,准备立刻叫安楠臣过来。
猛地拉开卧室门
门口,如同两尊煞神般,一左一右杵着两个人。
裴琰眼睛赤红,像一头一夜未眠、焦躁暴怒的雄狮,死死地盯着房门,仿佛下一秒就要破门而入。
而傅砚,则靠在对面的墙上,脸色是一种近乎透明的苍白,眼下乌青浓重,原本风流含情的桃花眼里此刻只剩下空洞。
两人听到开门声,目光如同四把冰冷的刀子,齐刷刷地射向商曌!
那眼神里的愤怒、质问、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痛,几乎要化为实质。
商曌此刻满心都是裴茉绵的伤势,根本没心思理会这两个明显情绪不对的男人,直接无视了他们那杀人般的目光,冷声道:
“安楠臣呢?!”
他的话音刚落,安楠臣就已经提着医药箱从走廊另一端快步走来,显然也是一早就在待命了。
“她怎么样?”
安楠臣推了推眼镜,语气专业而冷静,但眼神深处也有一丝关切。
“有点肿,破了点皮。”
商曌言简意赅,眉头紧锁,
“有没有药?”
安楠臣立刻从医药箱里取出一个设计简洁的白玉小药罐,递给他。
他顿了顿,补充道,
“注意这几天饮食清淡,好好休息。”
商曌接过药罐,看都没看旁边两个眼神快要喷火的男人,转身就要回房。
“商曌!”
裴琰终于忍不住,低吼出声,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你他妈……”
“哥!”
商曌猛地停下脚步,回头打断他,眼神冰冷而锐利,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势,
“绵绵现在需要的是上药和休息,不是听你在这里发脾气。有什么事,等她好了再说。”
他的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强硬,昨夜之后,某种无形的纽带被彻底铸牢,他对裴茉绵的所有权和保护欲大到顶点。
裴琰被他这话一噎,看着商曌那副理直气壮、甚至眼角眉梢还带着点得意的样子,气得差点背过气去,却又无法反驳,只能狠狠一拳砸在旁边的墙壁上!
傅砚则始终没有说话,他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商曌,那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痛楚,有黯然,最终都化为一片死寂的灰烬。
他猛地转身,不再看那扇紧闭的房门,大步离开,背影僵硬而孤寂。
商曌拿着药罐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