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小姐,别怕。我保证,不会抽血,绝对不会拿任何针头对着你。我只是来看看你休息得怎么样。”
他反复保证着,试图消除她的恐惧。
可裴茉绵只是更紧地缩在商曌怀里,受到巨大惊吓后怎么也不肯离开的,连看都不敢看安楠臣一眼。
那副鹌鹑般惊惧不安的模样,看得几个男人心疼不已,如同心尖肉被狠狠剜了一块!
商曌立刻收紧了手臂,冰冷的目光扫向安楠臣,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告,示意他暂时不要再靠近。
裴琰看着妹妹那副样子,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包扎好的伤口又渗出血丝,他却浑然不觉。
傅砚桃花眼中的冰寒更甚,默默拿出手机,又追加了一条指令:
【查当年绑架案中,是否涉及非法医疗行为或药物实验。】
而更让商曌感到心碎和无措的是,裴茉绵今天的异常黏人。
她几乎不肯离开商曌身边哪怕一步!
商曌要去洗手间,她就像只无尾熊一样挂在他身上,小脸埋着,不肯下来,也不肯让商曌把她交给任何人。
商曌只能抱着她进去,再抱着她出来。
商曌要处理紧急公务,需要去书房开一个简短的视频会议,她就蜷缩在他怀里,紧紧抓着他的衬衫。
哪怕听不懂那些复杂的商业术语,也坚决不自己待在沙发上。
只有紧贴着商曌,感受到他的体温和心跳,才能获得一丝微弱的安全感。
她不再像平时那样好奇地东张西望,或者自己玩平板电脑,只是安安静静地待着,偶尔抬起大眼睛看看商曌,眼神里带着一种让人心碎的依赖和脆弱。
所有的一切异常,都清晰地昭示着一个事实
绵绵的创伤后应激障碍,因为昨天的刺激,复发了。
而且情况比他们想象的还要严重。
这种极致的敏感和黏人,就是最明显的症状之一。
裴琰再也坐不住了。
他看着妹妹高度紧张的缩在商曌怀里,连他靠近都会让她微微一颤时,巨大的无力感和心痛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走到客厅角落,深吸一口气,用那只没受伤的手,再次拨通了母亲的视频电话。
电话接通,屏幕那头的慕思思和裴谦显然正在飞机上,背景是私人飞机的舱内。
“儿子,绵绵怎么样了?”
慕思思的声音带着急切的沙哑,显然也是一夜未眠。
裴琰看着父母担忧的脸,声音沉重:
“爸,妈。你们……还有多久到?”
“最快速度了,还要几个小时。绵绵呢?快让妈妈看看!”
慕思思急切道。
裴琰将摄像头转向沙发。
屏幕里,商曌正抱着裴茉绵,低声哄着她喝一点牛奶。
裴茉绵小口地喝着,眼睛却一直看着商曌,一只手还紧紧抓着他的衣角。
她看起来安静又乖巧,却透着一股异常的脆弱和黏人。
“妈……绵绵她……”
裴琰的声音有些哽咽,
“她好像……犯病了。很怕安医生,特别黏商曌,谁也不太让靠近……我们……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他没有资格再多说什么。
对妹妹的病情最了解的,永远是陪伴她度过最艰难时期的父母。
慕思思看着屏幕里女儿那副惊弓之鸟的模样,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捂着嘴哽咽道:
“……是了……就是这样……刚回来的那段时间……她就是这样……谁也不信……只信我……连她爸爸都要哄好久才让碰……”
裴谦搂住妻子的肩膀,脸色也是前所未有的凝重和心疼,对着镜头沉声道:
“我们很快就到。在我们到之前,稳住她的情绪,尽量顺着她,不要强迫她做任何事,尤其是……不要让她再看到任何可能刺激她的东西,比如针头,或者黑暗密闭的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