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咀嚼着这几个字，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带着冰冷的讽刺，

“那就是说，要么是我们内部出了个比零还神出鬼没的鬼才，要么……”

他的目光转向旁边沙发上正无聊地晃着小腿的裴茉绵。

裴琰刚把妹妹从员工热情的包围圈里解救出来，此刻正护崽一样坐在她旁边，警惕地瞪着傅砚：

“要么什么？老狐狸你少用那种眼神看我妹！”

商曌缓缓转过身，视线精准地落在裴茉绵身上，那目光带着审视，如同X光般要将她穿透：

“绵绵。”

“啊？商曌哥哥？”

裴茉绵抬起头，大眼睛清澈见底，带着一丝懵懂和被打扰的茫然。

她怀里还抱着那个毛茸茸的兔子背包，手指无意识地捏着兔子耳朵。

“刚才在休息区，只有你一个人？”

商曌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却带着无形的压力。

“嗯嗯！”

裴茉绵用力点头，小脸写满真诚，

“助理姐姐去忙了，让我在那里等她，吃点东西。我就……刷了会儿小猫咪视频，吃了块小蛋糕。”

她指了指茶几上还剩一半的精致甜点，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手机呢？”傅砚的声音插了进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诱哄，

“小绵绵，给砚哥哥看看你刷的什么小猫咪？那么可爱？”

裴琰立刻炸毛：

“傅砚！你查户口啊？！绵绵的手机凭什么给你看！”

裴茉绵却似乎没觉得不妥，很自然地掏出她那部粉色的、挂着同款毛绒兔子挂件的手机，解锁屏幕，点开视频APP，递向傅砚：

“喏，就是这个，布偶猫宝宝，毛茸茸的好可爱哦！”

屏幕上果然是一只萌态可掬的小奶猫在打滚。

傅砚接过的动作看似随意，眼神却锐利如鹰隼，指尖迅速在屏幕上滑动了几下后台运行程序、浏览器历史、下载记录……干净得如同她本人一样纯白。

除了几个常见的社交、视频、学习类APP，没有任何可疑痕迹。他甚至快速扫了一眼她最近浏览的网页，全是些如何养多肉植物、甜点烘焙教程之类。

一无所获。

傅砚将手机递还给裴茉绵，脸上笑容不变，眼神深处却掠过一丝更深的疑惑和……兴奋。太干净了，反而透着诡异。

商曌将傅砚的细微反应尽收眼底。

他走到巨大的监控屏幕墙前，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控制面板上快速操作，精准地调取到裴茉绵在休息区那段时间的录像，并且放大、慢放。

画面里，裴茉绵乖巧地坐在高脚椅上，晃着腿，一手拿着点心小口吃着，一手拿着手机，手指在屏幕上点点划划，神态放松，偶尔会因为视频内容露出甜甜的笑容。

一切看起来都无比自然。

然而，就在某个瞬间当裴茉绵似乎被点心屑呛到，微微侧头咳嗽，拿着手机的手也随着身体动作很自然地晃动了一下时商曌猛地按下了暂停键！

画面定格。

商曌锐利的目光死死锁定在裴茉绵的手机屏幕上！

由于拍摄角度和手机反光，屏幕内容非常模糊，只能看到一片快速滚动的、密密麻麻的、似乎是……绿色的字符？！

根本不是什么萌宠视频的界面！

虽然只是一闪而过的模糊画面，根本无法确认具体内容，但这绝对不是刷视频该有的屏幕状态！

“放大！增强！”商曌的声音冰冷如铁。

技术员立刻操作，然而画面已经极度放大，像素模糊成块，那瞬间的屏幕内容如同蒙着一层厚纱，只能隐约看到是大量纵向排列的、类似代码的密集文本滚动，与视频APP的UI界面截然不同。

“这是什么？”

裴琰也凑了过来，看着那模糊的定格画面，一脸茫然，

“绵绵，你当时在干嘛？看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