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收紧手臂,将她稳稳地抱在怀里,如同抱着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

“好,我们回家。曌哥哥抱宝宝睡。”

他看都没再看乱成一锅粥的霍家一眼,抱着裴茉绵,转身,大步流星地朝着出口走去。

姿态决绝,背影挺拔如松,带着一种睥睨天下的强势。

“带着宝宝的画。”

他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命令。

立刻有商曌的贴身保镖上前,小心翼翼、如同对待圣物般,将那幅墨迹已干、仙鹤栩栩如生的“酒墨染”画卷起,装入特制的防震画筒。

傅砚看着商曌抱着人离开,桃花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羡慕,有隐忍,但更多的是对霍家结局的漠然。

他整了整衣襟,也迈开长腿,姿态慵懒却带着无形的压迫感,紧随其后。

裴琰对着乱糟糟的霍家方向,比了个极其不雅的中指,然后对着陆邵风和林格一挥手:

“走了!晦气!”

陆邵风厌恶地拍了拍被霍沛瑶碰过的裤脚,如同沾染了什么病菌,和林格一起,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帝都金字塔尖尖上最耀眼的几个男人,如同来时一般,众星捧月地护着穿着粉色礼服的裴茉绵。

在无数道惊惧、敬畏、复杂的目光注视下,无视身后的哭嚎与混乱,从容不迫地离开了这片被他们搅得天翻地覆的宴会厅。

他们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留下满厅的死寂和一片狼藉的霍家。

“爷爷!爷爷您醒醒啊!”

霍沛瑶终于从巨大的打击中回过神来,扑到昏迷的霍老爷子身上哭喊。

管家和霍家人手忙脚乱地掐人中,叫救护车。

霍沛瑶看着一片混乱,看着周围宾客或鄙夷或怜悯的目光,一股巨大的怨毒和不甘再次涌上心头!

都是裴茉绵!

都是那个小贱人!

要不是她……

她像是找到了发泄口,对着昏迷的爷爷哭诉道:

“爷爷!您看到了吗?!我就说那个裴茉绵是个祸害!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狐媚子!是她!都是她害的我们霍家……”

“啪!!!”

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打断了霍沛瑶恶毒的咒骂!

打她的,不是别人,正是刚刚被掐醒、脸色灰败如金纸的霍老爷子!

霍老爷子用尽全身力气甩出这一巴掌,打得霍沛瑶直接跌倒在地,半边脸瞬间红肿起来,耳朵嗡嗡作响!

“蠢货!!”

霍老爷子目眦欲裂,胸口剧烈起伏,指着霍沛瑶,声音嘶哑,带着无尽的悔恨和绝望,

“上不得台面?狐媚子?!你到现在还不知错?!”

他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撕心裂肺,管家连忙帮他拍背顺气。

霍老爷子喘着粗气,老泪纵横,声音充满了迟来的、血淋淋的醒悟:

“她是裴氏财团唯一的继承人!是裴琰那个疯子放在心尖尖上的亲妹妹!

裴琰早就当着所有裴氏高层的面发过话,他名下所有裴氏财团股份、裴氏财团未来的一切,都是他妹妹裴茉绵的!是整个裴氏未来的主人!!”

他痛心疾首,字字泣血:

“你……你这个蠢货!你得罪的不是一个靠男人上位的小丫头!你得罪的是未来执掌裴氏财团的女王!

是商曌豁出命去护着的心头肉!是傅砚那种疯子都视若珍宝的女孩!是陆家、林家都要小心捧着的小祖宗!!”

“霍家……霍家百年基业……就要毁在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手里了!!”霍老爷子悲愤地吼完,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再次晕厥过去。

霍沛瑶捂着脸,彻底傻了。

唯一的继承人?

未来的裴氏女王?

商曌的心头肉?

傅砚的宝贝?小祖宗?!

这些称呼如同重锤,一下下砸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