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我来拿东西。”
顾母一脸的疲惫,她试图握住姜念慈的手腕又克制地收回。
“念念,是伯母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顾母垂下眸,甚至不敢看她。
顾淮声冷冷地站在一旁,目光探究地看向她。
姜念慈淡然又释怀地劝慰顾母:“伯母,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您不用内疚。”
时至今日,她已无遗憾,只有早日脱离苦海的庆幸。
顾母闻言一把握住她的手,红着眼圈问她:“念念,你是个好孩子,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同为女人,她知道离婚已成定局。
姜念慈如实道:“我父母的大部分业务都在国外,我也想继续攻读博士,所以我要出国了。”
这句话像投入湖面的石子。
顾淮声瞳孔骤然紧缩,喉结上下滚动。
他正想开口时,手机蓦地震动,是宋岚清打来的电话。
事关她,他只粗粗看了一眼,就紧张又慌乱地拿起车钥匙摔门而出。
‘哐当’一声,墙面上,姜念慈与他的婚纱照都被他重重的摔门声震下来,掉在地上,玻璃碎了满地。
第8章
姜念慈和顾淮声的照片从摔裂的相框里,滑了出来。
顾母手想拿起重新拼凑起,姜念慈却拉住了她:“伯母,碎玻璃会划伤手,没有再捡的必要了。”
毕竟,她跟顾淮声已经彻底结束。
这一天,她也拿回了她装满多张房产证的陪嫁行李箱。
最后走出顾家大门时,姜念慈清晰听见了身后顾母的哽咽。
可这次她没再回头,只坚定了步伐,一步步往前。
接下来的三天,她做了三件事。
第一件事:收拾行李。
第二件事:申请学校。
第三件事:定下去法国的机票。
经此一事,姜父姜母也不再寄希望任何人带给她幸福,只希望她能快乐就好。
送姜念慈去机场那天,妈妈笑着打趣:“国外帅哥多,金发碧眼的,到时候念念想谈几个就谈几个。”
姜念慈轻轻地笑了笑,拎起她的行李箱,踏上了离途。
秋已落,但她知道,来日亦有可期。
……
半个月后,美国麻省总医院,医生办公室。
宋岚清的主治医师迈克尔将顾淮声请进了他的办公室,然后很愤怒地将一张支票递还,气愤地用英语说道。
“顾先生,请让您妻子停止对我人格的侮辱!”
顾淮声一脸不解,下意识想解释宋岚清不是他的妻子。
却听迈克尔医师说:“您的妻子居然敢给我一张支票,让我帮她伪造病情报告。”
“医学资源应该给需要的人,而不是她这种无赖!”
如重鼓锤在心头,顾淮声不可置信道:“伪造病情报告?您是说她的白血病是假的?”
医生冷讽:“您妻子的身体比我都还健康。”
这是全球最权威的白血病专家,他的诊断不会有误。
顾淮声当即气势汹汹奔向宋岚清病房。
病房里,宋岚清正在拨打电话。
“放心吧,老公,给你做手术的钱我马上就攒够了。”
“之前忍着恶心和他谈了几年,就是为了给你攒钱治病,等这次捞一笔,我就死遁,然后我们换个国家给你治病,我们好好在一起……”
顾淮声听见这些话,气血翻涌上脑海。
忍着恶心,只为捞一笔……
一字一字像是绞魂的锁链,勒在他心上。
宋岚清抬头,就看见冷着一张脸站在病房门口的顾淮声。
她慌乱地挂断电话,翻身下床急忙跟他解释,声音都在抖。
“淮声,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你听我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