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过，卧底任务结束，我们就能一家团聚。”

“现在我任务结束了，也想起了过去，你睁开眼睛，我们一起去看看妈妈和女儿，好不好？”

第11章

“阿絮，好不好？”

林絮安静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周围只有心电监护仪发出有节奏的“滴、滴”声。

江沉垂眸笑了笑，落寞和苦涩像一团阴云，压低了他的眉眼。

“没关系的阿絮，这三年你照顾我肯定很累了，多休息一下也好。”

“只是不要睡太久了，我很想你。”

不知过了多久。

病房门被推开，谢瑶和医生一起走进来。

医生翻看着病情报告，声音中肯。

“患者整体的恢复情况还算平稳，但究竟什么时候能醒，还是个未知数，在这件事情上家属还是要有充分的耐心。”

“当然也要有心理准备，颅内弹片虽然已经取出来了，但还有终身瘫痪的可能性。”

江沉抿着唇，谢瑶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他们都希望林絮能醒过来。

但最后结果如何，谁也不知道。

医生走后，谢瑶收敛了神色，将手里提着的袋子递给江沉。

“江哥，我今天休假，来的路上路过师姐喜欢的甜品店，就买了一点。”

说着，她视线落在昏迷不醒的林絮身上，无声叹气。

“她现在吃不了，你帮她尝尝，顺便歇歇，我守着她。”

江沉看着袋子上熟悉的粉色logo，点了点头。

走廊里，江沉低头坐在椅子上。

看着手里那块粉色的草莓蛋糕，忽然就想起了林絮为他过的第一个生日。

当时她捧着蛋糕，眼睛比蜡烛更亮。

操场的晚风吹起她额角的碎发，月光都比不上她温柔。

她说：“阿沉，19岁生日快乐！许个愿吧！”

许个愿吧……

当初的江沉偷偷许愿，要和林絮一辈子不分开。

现在的江沉许愿

“希望林絮快点好起来，哪怕……”

忘了我。

江沉呼出一口气，吹灭了不曾点燃的蜡烛。

香甜的奶油入口带着些苦涩的咸味，吞到胸口，滞涩得难以呼吸。

江沉忽然笑了起来，他仰头靠着墙壁，双肩震颤，几乎连那块小小的蛋糕都要拿不稳。

许久，他终于吐出一句：“怎么会没有以前呢？”

“阿絮，我们怎么会没有以前呢？”

要是他能早点想起来就好了。

林絮不必辛苦地照顾他，他可以陪她一起去医院，早点动手术，或是制定更保守的治疗方案。

而不是，让她独自面对这一切。

江沉把蛋糕放在一边，双手搓了把脸。

正准备开门回病房，却透过玻璃看到谢瑶摘下了林絮的氧气面罩。

一瞬间，他脑子嗡的一声。

直接踹门冲进去，一把推开谢瑶。

“你干什么？你疯了吗？”

他挡在林絮身前，满脸紧张。

可谢瑶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声音算不上平静，隐隐带着些哽咽：“他回不来了。”

“你说什么？”江沉的眉头诧异拧紧，盯着谢瑶的防备却丝毫不减。

可下一秒，他却感觉有人拍上了他的后肩。

他心里一惊，猛然回头却看见了面露关切的谢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