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什么!”

赵田河眉头一皱,有些不悦,“研究是研究,私事是私事。我们的项目,不可能因为这点捕风捉影的流言就停滞不前!你安心做你的研究,外面的事情,学校会处理,我也会帮你处理。”

赵田河的维护让岑桐心中一暖,但她还是摇了摇头。

她抬起头,那双清亮的眸子里没有一丝退缩,反而充满了坚定的光。

“赵老师,谢谢您。但这件事,因我而起,也必须由我亲手了结。”

她不能躲在别人的羽翼之下,更不能让相信她的人为她背负不该有的压力。

有些恶人,只有亲自去面对,才能将她彻底打倒。

当天傍晚,岑桐处理完手头的实验数据,便径直离开了学校。

她没有回家,而是根据之前问到的地址,坐车来到了苏晓燕母亲现在居住的地方。

那是一片更加破败的平房区,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潮湿和腐朽的味道。

岑桐在巷口站定,目光落在不远处那扇紧闭的院门上。

院墙边有一颗老槐树,粗壮的枝丫不合规矩地越过墙头,直直伸进了院子里,几只麻雀正停在枝头,叽叽喳喳地叫着,给这片死寂的地方添了唯一一丝生气。

她收回目光,面无表情地走上前,抬手敲响了院门。

门“吱呀”一声被拉开,苏母看到门外站着的人是岑桐,那张本就因悲伤和怨毒而扭曲的脸,瞬间变得更加狰狞。

“你还敢来!你这个害人精!滚!给我滚!”她嘶吼着,就要把门狠狠甩上。

岑桐却先一步伸出手,死死抵住了门板。

她的力气不大,但那股不容抗拒的气势,却让苏母一时间没能关上门。

“我来给晓燕上炷香。”

岑桐的声音很平静,没有丝毫波澜,像是在陈述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上香?我女儿就是被你这种人害死的,你有什么资格来给她上香!你给我滚!”

苏母疯了一样推着门,眼里的恨意几乎要化为实质。

岑桐冷冷地看着她,嘴角忽然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我没资格?”

她的声音陡然转冷,像淬了冰的刀子,“还是说,是你不敢让我进去?”

苏母的动作一顿,色厉内荏地吼道:“我有什么不敢的!”

“是不敢让我看到她真正的死因,还是不敢让我把你做的那些事说出来?”

岑桐步步紧逼,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狠狠砸在苏母心上。

“比如,”岑桐的目光陡然变得锐利无比,直直刺进苏母的眼睛里,“你收了厂里一个老光棍的钱,要把晓燕卖给他当老婆!所以你才不让她上学,把她锁在家里,怕她跑了,搅黄了你的好事!我说的,对不对?!”

“你……你胡说!你血口喷人!”

苏母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眼神里是掩饰不住的惊恐和慌乱,声音都变了调。

看到她这副反应,岑桐就知道自己赌对了。

她不再跟她废话,直接下了最后通牒,声音不大,却带着千钧的重量:

“今天,你让我进去,我给晓燕上了香,磕了头,就走。你要是不让我进这个门,明天,你卖女儿的事情,就会传遍你的厂子,传遍整个学校,传遍这条街的每一个角落。到时候,所有人都会知道,你是怎么为了钱,一步步把你亲生女儿逼上绝路的。”

“你自己选。”

这番话,像一道惊雷,彻底劈碎了苏母最后一道心理防线。

她怕了。

她可以不要脸地去学校闹,把所有责任都推到别人身上,但她不能接受自己最龌龊的心思被这样赤裸裸地揭开,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她抓着门板的手,无力地垂了下去,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颓然地让开了路。

岑桐面无表情地从她身边走过,踏进了那个阴暗、压抑,逼死了一个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