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我从不戏言。”
宴清早已从祁衡昭的言谈中捋清他的身份,皇家姓氏,如此毒舌,那个未曾出口的“本”字后面,应该是一个“王”字。
此人正是远近闻名的十九王爷。
“祁公子既说钱掌柜‘未婚生子,不知廉耻’,想必是对细枝末节无比清楚,那么,钱掌柜是如何‘不知廉耻’的。”宴清把玩着茶杯,抬眼瞧着祁衡昭,“难道此事,与祁公子有关?”
祁衡昭一怔,随即恼羞成怒:“她”
话到嘴边,却活生生的咽了回去。
他总不能说,当年正是自己被钱铮铮不知廉耻地“强”了吧。
宴清见状,愈发确定了自己的猜想,他嘴角微微上扬:“祁公子眼里的‘不知廉耻’,于在下而言,却是‘与众不同’,钱掌柜敢作敢当,独自抚养儿子,还能将布庄经营得风生水起……这样的女子,若娶回家,岂不是福气?”
祁衡昭脸色铁青:“你!”
宴清则是继续火上浇油:“更何况,钱莱那孩子聪明伶俐,白得一个儿子,岂不美哉?”
“宴清!”祁衡昭彻底炸了,“你休想!”
“祁公子既对钱掌柜无意,又何必阻拦在下?”宴清一脸无辜。
祁衡昭胸口剧烈起伏,毫不掩饰的怒火呈现在脸上:“好!很好!”
最后他“哼”一声,一甩袖子,转身大步离开。
宴清望着他的背影,只是摇头轻笑,坐下继续品茶。
而祁衡昭则是一路“杀”到钱家布庄,一进门便怒声呵斥:“所有人,滚出去!”
布庄内原本挑选布料的客人们面面相觑,祁衡昭见众人不为所动,一拍柜台:“滚出去!”
客人们被他一身戾气吓得纷纷退散,管事也不敢阻拦,眨眼间,布庄只剩下他和一个畏畏缩缩的管事。
“关门!”祁衡昭冷眼盯了管事一眼,后者急忙将铺子大门悉数关上。
钱铮铮听到动静从后院匆匆赶来,见是他,眉头一皱:“王爷这是做什么?”
祁衡昭冷笑:“怎么?钱掌柜觅得好夫婿,也不告知本王,好让本王也来贺一贺。”
钱铮铮莫名其妙,她皱眉:“你发什么疯?”
“发疯?”祁衡昭朝着钱铮铮步步紧逼,眼底皆是怒火,“钱铮铮,当年你给本王下药,事后还丢银子羞辱本王,如今又勾搭上江南富商,你倒是手段了得!”
钱铮铮被逼得退到墙角,她先是一愣,随后气得脸颊绯红:“祁衡昭!你胡说什么?!”
祁衡昭讥讽道:“当年的事,若是本王追究起来,本可以杀你满门,可本王仁善,被你所谓‘无心之失’所蒙蔽,才不予计较,谁成想你既然如此不知廉耻,如今那宴清对你献殷勤,你也是照单全收!还好意思说自己不是攀附权贵?”
钱铮铮气得咬牙切齿:“祁衡昭,你少在这里颠倒黑白!当年是我绑了你,可那时你明明醒了!我想逃,是你”
“我什么?”祁衡昭打断她,语气愈发刻薄,“是你趁本王醉酒,使用下作手段想攀附皇恩,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本王那日是醒了,可你想临阵脱逃?没那么容易!送上门的,本王没有理由不要!”
钱铮铮被祁衡昭所说的话气得攥紧了拳头,一切都在爆发的边缘。
而祁衡昭却不管不顾,继续道:“而现在,又故技重施,勾引宴清,怎么?本王赏你一个儿子还不够,还想再借一个宴家的种?”
“啪!”
钱铮铮扬手就是一耳光,她气得浑身发抖:“祁衡昭!你无耻!”
祁衡昭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扇得有限懵,他偏着头,舌尖抵了抵发麻的脸颊,冷笑更甚,斜目看着钱铮铮:“怎么,被我说中,恼羞成怒了?”
“你给我滚出去!”钱铮铮眼眶发红,眼泪霎时不争气地落了下来,但依旧怒目瞪着祁衡昭。
祁衡昭盯着她泛红的眼眶,胸口忽然一窒,但怒火和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