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字字清晰:“纪姑娘,今日在下特来向伯父伯母提亲。”
药铺内霎时一静,纪大夫从药柜后面探出头,而纪夫人手中的茶盏刚递到嘴边,听得此话顿时停滞了。
李承焕转身示意,侍从们鱼贯而入,各自将身旁的红木箱子搬了进来列于堂前。
而李承焕早已接过那个小小的朱漆礼盒,将其打开,里面竟然是一把黄铜钥匙。
“这是?”纪多多怔然。
“旁边那所宅子的钥匙。”李承焕望向她,眉目间皆是柔和之色,“前几日我将那座宅子买下,现已派人修缮,离药铺近,纪姑娘婚后可随时回娘家与岳丈大人团聚,不使两老忍受骨肉分离之痛。”
纪夫人“哎呀”一声,手中的茶盏险些落地,而纪大夫也呆立在原地。
纪多多耳尖通红,娇嗔道:“谁,谁让你乱叫什么岳丈的……”
李承焕眉目柔和,向前两步,对着纪大夫和纪夫人方向直直跪下:“晚辈李承焕,自幼无父无母,跟随王爷半生戎马,唯遇令爱方知心之所往,今日特备薄礼,拜见二位高堂。”
他顿了顿,又道:“晚辈虽无功名,也非大富大贵之人,但愿以全力护令爱衣食无忧,终其一生。晚辈也当以半子之礼侍奉二老,晨昏定省,不敢懈怠。”
李承焕话音一落,纪夫人手中的茶盏“啪嗒”一声搁在桌上,茶水溅出几滴也顾不得,老人家眼眶微红,快步上前扶起了李承焕:“好孩子,快起来!这礼太重了,我们多多哪里受得起……”
纪大夫也从柜台后绕了出来,背着手踱步到李承焕跟前,上下打量他一番,看得李承焕心里发毛。
他忽然重重拍了拍李承焕的肩膀,朗声笑道:“好啊好啊!当日老夫还以为你小子只是戏言,没想到却是如此守诺之人,是个实在人!”随后他又转头向纪多多喊道:“多多,平时话这么多,现在人家聘礼都抬进门了,你这丫头,倒是没个声儿了?”
纪多多脸色绯红,磨磨蹭蹭地挪到纪大夫身边:“爹!您喊什么呀……”
纪夫人一把拉过女儿的手,塞进李承焕掌心里,又欣慰又感慨:“我们多多从小被我们宠坏了,性子倔,可心是好的。承焕啊,日后她若使小性子,你多担待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