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窈气定神闲地说:“所以,我坐视虎贲将军严惩堂兄,让王爷确认是堂兄污蔑我,也就替我解了围。堂兄一人被革职,也好过全家被王爷猜忌。”
谢明安点头,再也没了脾气,沉声道:“窈儿,这件事,你做的很对。”
谢二爷脸色惨白,嘴唇颤动:“大哥,可是成榆……”
“你给我闭嘴,此事都怪谢成榆,窈儿已经是靖北王府的待嫁王妃,岂容他诬陷?他这般行事,还好没有酿成大祸,否则,就是害了本伯和整个谢家!”
涉及自己的安危,谢明安心中的怒意再次升起,眼神愈发幽冷。
谢窈这才道:“我听说堂兄回府后仍旧叫嚣不停,说要让我和虎贲将军好看,还说自己冤枉,要把事闹得人尽皆知……”
谢明安看向谢家二爷,厉声道:“谢明守,这就是你的好儿子,本伯的好侄儿!”
正说着,屋外,居然传来谢成榆的呼喊:“爹,大伯,成榆真的冤枉,你们要给成榆做主啊!”
他被二房夫人搀扶,又由妻子韩氏陪着,杵着拐杖,颤巍巍地来到晚香院。
听到他的话,谢明安拾起鞭子,勃然大怒。
“好,好啊,还有力气喊冤,看来是仍不知悔改,反正他以后也不可能从军了,虎贲将军没打断他的腿,本伯来打,让他以后再惹是生非!”
第47章 母亲泼辣一面,堂兄磕头道歉
谢成榆看着父亲谢明守去了大伯书斋,他知道,父亲是去求大伯惩治谢窈。
这个女人,他管不了,难道大伯身为她爹,也管不了?
二房夫人已经为谢成榆叫来好几个郎中,上药时,他疼得几乎晕了过去。
上完药,谢成榆在二房院内等了许久,却没见动静。
他心中越发不甘,求了自己母亲和妻子韩氏,又特意换回挨军棍时穿的衣袍,来到晚香院。
还未进门,大伯夫人许氏和一名丫鬟,就拦住了他们。
“成榆少爷,这里是伯夫人所在的院子,你一身血气,不要冲撞了伯夫人。”桑若道。
韩氏耐着性子向许素素福了福:“见过伯夫人。”
二房夫人则狠狠翻个白眼,根本不把许素素放在眼里。
“都是自家人,谁不知道,伯爷后宅是孙氏说的算,您在我面前就别摆什么伯夫人的谱了。”
说着,她指着谢成榆染血的衣裳:“我儿被谢窈那个扫把星害惨了,我要来讨个说法,让开!不让开,休怪我无礼!”
许素素脸色苍白,在二房夫人丰腴的面容衬托下,更显病弱清瘦,却寸步不让。
她自然看见了谢成榆身上的伤,但她知道这伤是怎么来的。
谢窈回到伯府,将蒲苇带了回来,那姑娘,已经把云鹤楼的前因后果都告诉了她。
许素素撑起一口气,眉毛上竖,叉腰怒骂:“那是他害人不成,活该!烂心烂肺的东西,害自己妹妹这种丧良心事都做得出来的畜生,他也配叫人,怎么没被虎贲将军打死!”
二房夫人呆住了。
她还没见过许氏这么泼辣的时候,许氏自从嫁入伯府,就体弱多病,又是商贾之女,不得老夫人喜爱,因为不管事,背地里还被一些人戏称为:泥塑的伯夫人。
这倒让她想起九年前,文昌伯要把谢窈送去健妇营时,许氏也是闹了一场,但并没有什么用。
“你!你个上不了台面的商贾之女,污言秽语,和你女儿一样的灾星!我跟你拼了我”二房夫人叫道。
“儿子诬陷我家阿窈,娘带着来晚香院撒野,你也配当长辈,我看你这黑心烂肠的毒妇,养出个黑心肝的东西,自己窝里斗还不够,还嚼舌根我女儿,我呸!”
许素素脸色涨得通红,双目喷涌怒火。
她从不在乎被人骂是商贾之女,但是今天,她想护住她的阿窈。
夫人已经许久没有这样激动了,桑若连忙低声道:“夫人,仔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