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陆慎言带来一个被折磨的浑身鞭伤,奄奄一息的女子。
他冷笑着对她说,这个青楼女子妄图勾引他,于是他替她赎身,遂了她的心愿。
谢窈认出蒲苇,她想救她,却无能为力。
蒲苇在她面前抬起手,竖起食指与拇指,轻轻地摇头。
没等谢窈明白她的意思,她颤抖地站起来,用最后的力气撞向墙角!
到死,她也没有说出一句话。
她用自己的死,全了谢窈那八两银子的恩情,同时提醒谢窈,陆慎言不仅虚伪,更是内心扭曲癫狂。
当初,她救不了蒲苇。
后来,她也成了蒲苇。
而现在,她替蒲苇报仇,也就是替自己复仇!
谢窈坐在座椅上,听着蒲苇声泪俱下地控诉陆慎言,仿佛看见了前世那个有些贪财,却卑微善良的影子。
她知道,因为一副皮相,陆慎言的名声极好,哪怕还没考中进士,也深受京城许多女子喜爱。
当今朝中的户部侍郎裴隽,同样家境贫寒,却被称为大燕第一才子,后来考中状元后一路高升,仕途顺畅。
而陆慎言如此经营自己的名声,就是为了向上爬,复刻裴侍郎的仕途道路。
现在,全毁了。
他和青楼女子纠葛不清,还不承认,逼得人家拿出证据,哪里是君子所为?
蒲苇又大声道:“是,我们每次见面都偷偷摸摸,所以没人看见,因为你说你来醉雪楼有碍名声,所以还要奴家替你遮掩,可是你……你一次都不付钱!”
围观百姓哄堂大笑。
陆慎言的面色已经黑如锅底,蓦地,他看向谢窈。
“谢窈!是你,你不想嫁给靖北王,想勾引我为你抗旨不成,怕我将来发达,故意害我!”
他抱拳举过头顶,嘶吼道:“我陆慎言顶天立地,坦坦荡荡,不做不义之举,也绝不任由人污蔑!”
听到他这话,原本相信蒲苇的百姓们,悄声议论起来。
“陆慎言说得不无道理,谁会愿意嫁给靖北王呢,难不成,真是谢二小姐勾引他不成,就找人污陆公子名声?”
“陆兄人品斐然,倒是谢二小姐此前殴打谢府下人,伤了谢伯爷,实在粗野无礼啊。”
“蒲苇毕竟是青楼女子,言语断不可信。”
蒲苇见有人质疑,抹了一把眼泪,高举起手中的信纸:“诸位,这是陆慎言之前写的信,证物在此,奴家绝无半句虚言!”
陆慎言瞪着她,忽然扯过信纸,三两下就将其撕得粉碎。
“不知廉耻的贱人!我当年看你可怜,施舍给你几两银子,如今,你竟敢伙同谢窈,拿这些废纸污我清名!”
他破口大骂。
谢窈淡漠的表情,忽然变得冰冷。
“还有这个女人!”陆慎言双目阴沉。
若是现在,他还抱着能娶谢窈的想法,那他也太蠢了。
她分明是在耍他!既然如此,就别怪他不留情面!
陆慎言忽然收敛了愤怒的神情,冷静地说:“昨日午后,谢窈让自己的亲信小厮来给我传信,要我来此与她见面,诸位若不信,抓住那名小厮询问,就知我所言非虚!”
他一脸厌恶:“我不过是看在幼时玩伴的份上,又见你要嫁给一个残废王爷,才心生怜悯赴约,竟然被你算计。如今看来,谢窈,你真是活该嫁给那个废人,就算你是伯府千金,我也不稀罕。”
谢窈蓦地站起身。
整个云鹤楼,也忽然静了下来。
陆慎言拧起眉头,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
他想起小时候,谢窈要揍他和棠柳巷其他人的时候,就是这幅样子。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她只是个柔弱女人
下一刻,谢窈挥动长刀。
一刀,捅进了陆慎言的嘴里!
她的刀没有刀鞘,但缠着麻布,所以被捅后,陆慎言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