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女子,如此行为顽劣,不知礼节,如何能从正门进入?”

谢明安说着,目光落到谢窈身后的双喜身上。

“这又是何人,身为女子,你为何要与此等外男同行,你不要脸面,本伯还要!”

双喜正愁没机会嚣张跋扈,闻言,悠悠地竖起兰花指,秀气冷面翻了个白眼。

“谢伯爷,我大燕健妇营乃先帝重建,为国戍边,劳苦功高,你有多大的脸面,看不上营中衣裳,瞧不起自己身在健妇营的嫡女?”

谢明安不认识双喜,却一听就知道了他宦侍的身份。

他面色微变,语气立即恭谨起来:“敢问公公是?”

双喜冷哼一声:“咱家奉长公主殿下凤谕,送谢二小姐回府,二小姐乃是大燕健妇营中的有功之人,难道,配不上你等从正门迎她归家?”

谢明安这才想起,健妇营在去年被陛下记在了长公主名下。

这可是大燕唯一的长公主,陛下一母同胞的姐姐!

长公主为国安稳,嫁去敌国为妃十余年,直到去岁才归国,是如今陛下身边最为看重之人。

他急忙命人打开伯府正门。

双喜又看向还在地上哼唧的门房:“这要是在咱们长公主府啊,如此不分尊卑,蔑视主子的下人,是要拖出去一通乱棍,打死解气的。”

谢明安又是挥手,让人把门房堵住嘴拖走:“对本伯嫡女无礼,送去恭房做工,永远别回来了!”

双喜这才点头,回了别苑复命。

谢窈被谢家一众人簇拥着,以嫡女的身份,恭恭敬敬迎进门。

周围的百姓暗中议论,谢家嫡女回京之事,迅速发散出去。

谢窈回过头,望着落在身后的伯府门楣。

她好像看见前世那个隐忍愚孝的自己,与现在的她挥手告别。

一辆马车忽然从伯府门口路过。

微风袭来,卷起几寸车帘。

谢窈见到张转瞬即逝的侧脸,嘴角的笑容蓦地消失。

她怎么看见萧熠之了!

谢窈又看向马车后面。

那辆马车平平无奇,只是车舆后面,扣着块多余的檀木板。

她顿时确定,车里的人,就是萧熠之。

萧熠之曾经辅佐皇帝登基,战功赫赫,但他残忍嗜杀,凶名远扬。

而就在两年前,他在战场上受伤,从此双腿残疾,只能坐轮椅出行。

因此,靖北王的马车会备着垫脚木板,方便轮椅上下行动。

也就是说,自己刚才轻轻一脚踹飞门房,威胁孙姨娘,恐吓谢明安,全被对方看在眼里?

谢窈暗叫不妙。

她还记得前世,自己拒嫁后,萧熠之向皇帝请旨,说他喜欢温柔贤淑的女子,谢家一嫡一庶,他都看不上。

萧熠之抗旨,气得皇帝让他闭门思过一年,还罚了他三年爵禄。

这次,谢窈不抗拒嫁给萧熠之,甚至要主动做靖北王妃,但是刚才的自己,和温柔贤淑沾不上一点边。

萧熠之不会又一次抗旨拒婚吧!

谢窈把刀丢给忍冬,虽然有些头痛,但是很快冷静下来。

或许,自己表现得越粗野无礼,越能得偿所愿。

只要她到时候,能说服萧熠之不要抗旨。

谢窈跟着孙姨娘,来到谢老夫人居住的暖房,中途谢明安说自己有公务处理,便离开了。

正要进门,一直沉默着跟在后面的谢宴忽然开口:“你就穿这个去见祖母?”

他盯着谢窈,这个女人走了太久,他都快忘记她的样子了。

只记得她从小就凶,打遍棠柳巷,连比她大几岁的邻居都被她揍过。

从前,他喜欢跟在她身后,想跟她学打架,却被她一脚踹飞,说他是个小废物。

她还说自己要习武,惹得家里天翻地覆,祖母父亲很不快。

直到父亲真把她送去健妇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