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嫡女又如何,等你嫁出去,我生下孩子,就是谢家正夫人!”

孙姨娘的内心,谢窈无从知晓,也不屑返回去偷听。

看见孙药令来谢家,她就能猜出个七七八八无非是来诊治孙姨娘腹中胎儿是男是女。

王管事都说了,孙姨娘已经从娘家寻来毒药,准备毒死自己。

这次确定自己要生儿子后,应该能对她下手了吧。

她正等着呢。

两人走出一段路,谢窈让忍冬骑上青骢马。

“二小姐,这是为何?”忍冬疑惑地问。

她是边军中的军医,随军打仗是会骑马的,但算不上很好。

谢窈余光瞥见自己后方。

从她们走出文昌伯府开始,身后就遥遥跟着一个尾巴。

她眯起眸子,忽然正色,声音冷冽:

“大燕健妇营八品军医官,林忍冬听令!”

只有经历过战争才有的铁血煞气,显现出来。

忍冬立即收敛了脸上的嬉笑,变得无比严肃。

这一刻,二小姐是少将军,而她是少将军麾下军医官,少将军说的话,是军令!

“卑职在!”忍冬在马背上拱手,行以军礼。

下一刻,谢窈粲然一笑。

“回京这么些天了,你替我,去京畿营看望咱们的好兄弟吧。”

她低声说出一个名字。

忍冬领了命令,策马直奔驻扎在京城以西的京畿大营。

原本跟踪谢窈和忍冬的人,远远地听不清她们在说什么,看见忍冬跑了,咬了咬牙,还是选择跟在谢窈身后。

那毕竟只是个侍女,眼前这个才是正主。

最重要的是……

他也追不上骑马的忍冬啊。

谢窈悠闲地走到南街,先去买了几盒胭脂水粉,又看上两支玉钗,最后来到一家成衣铺,买上几身新裙子。

跟踪她的人见她一直买女儿家的金银首饰,若有所思。

谢窈再往南街里面走,好像不知疲惫。

跟踪人已经跟了快两个时辰,累得腿酸脚麻,一不留神,忽然找不到谢窈人了。

他只能从角落里跑出来,沿街一家家店铺地找。

半个时辰后,跟踪人站在南街最里面的醉雪楼门口,喘着粗气,他已经在南街来回找俩圈了,还是没看见二小姐。

醉雪楼,是一家青楼,往来人士络绎不绝。

他暗道,二小姐会武功,他跟丢了也很合理,想必主子不会怪罪自己。

至于二小姐究竟去了哪儿,无非是又去买些琐碎首饰。

反正,她不可能去眼前的青楼吧。

又找一圈无果后,他回到伯府。

跟踪谢窈的人,是谢成榆身边的小厮,但他复命的对象,却是谢枝。

“胭脂水粉,玉簪新衣?”

谢枝得知谢窈出门买了这些东西,不禁心思微动。

堂兄谢成榆坐在她旁边,摸了摸下巴:“看来,窈儿妹妹还真看上了我那同窗啊。”

昨天,曾经做过几年同窗的陆慎言求到他那里,请他给谢窈送一封信。

谢成榆知道陆慎言的底细,此人是京中有名的才子儒生,但家境贫寒,不值一提。

他应下后,拿到信就自行拆开看了一遍。

信上,写满陆慎言对自己堂妹谢窈的海誓山盟,还邀她两日后去花楼品茶。

没想到自己这多年不见的二妹妹如此有魅力,刚回京,就勾搭上了陆慎言。

谢成榆去送信时,被谢枝意外看见,他就把事情告诉了谢枝。

信已送出,谢窈若赴约,便是与外男幽会,名声定然会跌至谷底。

即便她没去,他也会派人传出些流言蜚语,谢窈敢在家宴中让他受辱,还作贱枝枝,就该让她吃点苦头!

谢枝装作刚反应过来:“二妹妹一看见堂兄送去的信,就忙着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