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两:“是啊,听说孙姨娘哭晕了过去,才求来这样一个结果。”

谢窈站起身:“去澄园通知母亲,我的伤势已经大好,和离之事,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这一次,忍冬看出王妃眼里的决然。

“再去告诉孙姨娘,她大哥,是怎么死的。”谢窈顿了顿,又道。

好风凭借力,孙姨娘这道风,也到了吹散雾霭的时候。

七两反应过来,连忙点头:“茗儿还留在伯府,小的立即去办。”

他离开王府,悄悄到伯府后门。

茗儿是后厨的丫鬟,负责谢老夫人每日所食的新鲜瓜果。

很快,七两就见到她。

正要将事情交代下去,谢宴从族学回院,路过后门,看见他们。

“你们两个在这里鬼鬼祟祟的,在干什么?”谢宴立即上前,黑眸沉沉地问。

七两倒不怕他,行礼道:“晏哥,小的和茗儿,都是靖北王妃的人。”

谢宴:“我知道你们是姐姐的人,告诉我,姐姐要你们做什么?”

七两面露犹豫。

“她能为姐姐做的,我也能做到,我可以做得比她更好。”谢宴指着茗儿,认真地说。

七两只好将事情告诉了谢宴。

回到王府,七两跟谢窈复命:“王妃,小的和茗儿遇见了晏哥,他非要询问您的吩咐,小的只好告诉了他。”

谢窈:“谢宴闲不下来,就喜欢找事情做,他爱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而这边,谢宴听完七两的话,心里有了算计。

他先是让自己书童,去外面药铺买些药材,特意说不去胜济堂,然后,带着茗儿来到孙姨娘的院子。

院外和屋外,都守着丫鬟下人。

茗儿本打算扮做送餐丫鬟进去,谢宴却让她在一旁藏好。

他大摇大摆地走上前,丢给这些下人几两银子,脸上带着纨绔痞气:“爷今天心情好,走,陪爷去看斗鸡。”

谢窈没回京之前,谢小伯爷每天的日常就是吃饭睡觉斗鸡。

伯府已经没了管事和护院首领,这些下人收了银两,兴冲冲地跟上去。

谢宴朝茗儿方向扫了一眼,就带着人离开了。

此刻,孙姨娘正坐在床边,盯着窗外灰蒙蒙的天出神。

因为昨天向谢明安求情,今日,她身上捆着的布条绳子都被解开了。

她女儿落在谢明安手里,谢明安不会再怕她的威胁。

孙姨娘担心着,谢枝被送到乡下的破庄子,冬天寒冷,女儿身边没人伺候,能不能吃上一口热饭,她受了伤,该怎么活……

孙姨娘不是没气恼过女儿的愚蠢,可那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是她的命。

为了谢枝,就算她恨极了谢明安,也只能跟这个男人虚与委蛇。

“奴婢见过孙姨娘。”

茗儿推门进来。

孙姨娘眯起眸子,快速拭去眼角的泪,看向她:“这次,是谢窈的人?”

茗儿犹豫了一下,道:“孙姨娘,有件事,王妃查到了,奴婢来问您想不想知道。”

孙姨娘:“我不想知道!”

茗儿:“您不想知道也得知道,奴婢就是来告诉您的。”

孙姨娘张了张口,半晌,吐出三个字:“你说吧。”

茗儿:“孙家老爷孙宏方的死,不是许家害的。”

“自然与许家无关,大哥是意外死在牢里,”孙姨娘道,“我大嫂就是个泼妇,想在谢窈大婚时诈她一笔,恶心她罢了。”

“可孙宏方的死,也并不是意外。他死了,孙姨娘你没了大哥,孙药令本身又听从伯爷的话,以后你能依靠的,就只有伯爷了。”

孙姨娘猛地抬起头,瞳孔颤抖:“你是说,大哥是被谢明安害死的?”

茗儿:“牢房的官差说,孙宏方误食了薤白,突发疾病,七窍流血而亡,你是他妹妹,知道自己大哥忌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