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素素宴上和女婿喝得有些多,意识到自己酒劲上来了,就跟忍冬一起回去晚香院收拾。

萧熠之凝视意气风发的王妃,唇角也始终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在谢窈感知里,王爷的眼神,和母亲如出一辙。

谢窈本来正思忖之后的事,但王爷的目光过于炙热,她便看向他:“王爷醉”

她没问出口,因为萧熠之苍白俊美的脸,此刻透着淡淡的绯色,原本淡漠的桃花眸,眼底泛起沸腾的涟漪,正背靠轮椅,深深地看着自己。

王爷的确是醉了,他微仰起头,重叠交织的衣领有些许松散,露出泛起绯红的冷白脖颈,喉结上下滚动。

像是在勾引谁。

谢窈是没喝酒的,脸颊却变得有些烫。

她刻意避开王爷的注视:“蒲苇,你去跟桑若说,澄园许久没人住,得收拾出母亲住的地方,让她带人现在就过去。”

白术道:“王爷有令,带许管事来的王府亲卫,昨日,已经将澄园简单收拾出来。”

谢窈一怔,只好又看向王爷:“多谢王爷。”

萧熠之实在细心妥帖,让她不得不感谢。

王爷仍旧目不转睛盯她,勾起唇,问道:“王妃打算怎么谢?”

醉酒后的萧熠之,这一刻格外蛊惑,薄唇红润,诱得谢窈侧过头不去看,又忍不住偷看了一眼。

王爷真好看。

萧熠之对自己很好,好得让她沉溺。

谢窈意识到自己的沉溺,立即回过神,凤眸闪了闪,没有回答王爷的问题。

“蒲苇,你去文昌伯书斋,让他立即将地契交出来,否则你就一刀”

她话语顿住,反应过来自己在说什么胡话,让蒲苇一个人去谢明安的书斋,一刀砍死谢明安?

她一拍脑门,叫上司法参军:“我和郑参军跟你一起去。”

谢窈带人离开,萧熠之还坐在轮椅上,注视着她的背影。

随即,他问旁边白术:“本王好看吗?”

白术:“……”

萧熠之又自顾自回答:“王妃说过,本王好看。”

他腿废了,至少还能用这张脸,取悦自己的妻子。

谢明安书斋里。

谢老夫人和二房夫妻俩讪讪地围坐一团,一个个哭丧着脸。

还没等谢明安说话,这三个先开口了。

“我的儿啊,苦了你了,要还许氏的嫁妆。”谢老夫人痛呼一声,抹着眼泪。

“可你是知道的,老身这些年,把后宅一切都交给孙姨娘打理,哪里有什么私房钱。”

谢二爷:“不是弟弟不帮你,实在是家里困难,之前赔给韩家的银子,还有成榆成柏的药钱,我这里也入不敷出。”

二房夫人更是哭着点头:“我苦命的柏儿啊,不知是被哪个天杀的贼人灌了迷药,如今痴痴傻傻,我真是不想活了……”

谢二爷听到妻子哭嚎,头垂得很低,闷声道:“大哥,你是谢家家主,是文昌伯爷,自然该多担待些,我一个庶子,实在无能为力。”

“担待?!”

谢明安猛地一拍桌子,砚台都震动起来。

他脸色铁青:“合着许家陪嫁是我一个人拿的?当初用的时候,一口一个大哥叫得亲热,现在许氏要分府别居,京兆尹还在外面做见证,让你们拿钱出来,就都无能为力了?”

二房夫妻俩对视一眼,不再说话,低头继续装死。

这时,书斋的门被敲响,蒋四道:“伯爷,靖北王妃带着司法参军在门外,要澄园的地契和许家陪嫁。”

谢明安积压的怒火彻底爆发,抬手将书案上的东西扫到地上:“废物,都是废物,滚!”

二房夫妻俩找了个理由,匆匆离开,生怕再被缠上。

谢明安双目通红,道:“母亲,都是儿子没用,不能厚养母亲。”

谢老夫人心软了:“我的儿,我还有一些体己,等会儿就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