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姨娘又指向芳儿。
“自从我将她赶出院子,就再也没见过她,如何能指使她指认伯夫人?”
孙药令埋着头,欲言又止。
芳儿则说:“姨娘确实没有再见过奴婢,但你给奴婢写了信件,还留了银子,除了你,还有谁知道奴婢识字?”
杜大人听到这话,内心微微一动,询问:“信件如今在何处?”
谢宴淡声道:“回禀大人,我已经派人,去这丫鬟住处搜找。”
谢明安站在一旁,听着孙姨娘的辩解,心中越发慌乱。
杜语堂来了,周御医又拿出了铁证,要是孙姨娘心有不甘,胡乱攀咬……
他本想让孙姨娘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成为自己手里最锋利的刀,可事已至此,他只能弃车保帅。
幸好孙姨娘是个聪明人,她应该已经明白了事情原委,还会顺着自己的心意,乖顺的服从。
谢明安咬了咬牙,上前一步,指着孙姨娘怒骂:“好你个毒妇,竟敢含血喷人,勾结你爹,自谋自演这种狠毒之事,本伯真是瞎了眼,没看出你的诡计!”
孙姨娘浑身彻底僵住。
厅里炭火烧得那样旺,她却感觉,谢明安从骨子里渗出死人般的冷,让她如坠冰窟。
谢明安瞥了一眼蒋四,表面看着孙姨娘,实则,幽幽地盯着她身后一名服侍丫鬟:“说,你何时何地,派人收买芳儿的?”
孙姨娘还愣怔着,蒋四就上前,抓住丫鬟扔出来。
“你是孙姨娘的贴身丫鬟,事已败露,还不老实交代!”
丫鬟惨叫一声,她是被蒋护院选了伺候监视孙姨娘的,哪知道什么芳儿的事。
可伯府谁不怕蒋四?她一家人的性命,都捏在蒋护院手里。
丫鬟用力地磕了几下头,霎时间,额下鲜红一片。
“是孙姨娘写了一封信,给了奴婢五十两银子,让奴婢放到芳儿屋里,芳儿本就是孙姨娘院里的下人,故意被她赶走的,奴婢知错了,求伯爷恕罪!”
说到最后,她竟然磕着头,把自己磕晕了。
这下,人证物证俱在,孙姨娘再也无法反驳。
孙姨娘看着这一幕,喃喃道:“我既然是故意赶走了她,何必写一封信,给自己留下把柄?”
没有人再听她的话了。
忽然,她一阵恶心反胃,连忙爬起来,“呕”地一声呕吐起来。
谢明安见丫鬟站出来配合,满意地松了一口气。
他转向许素素,脸上浮现出愧疚与关切,甚至还想上前,拉住她的手。
“夫人,是我糊涂,被这毒妇欺骗,还动手打了你,我真是对不住你!”
他沉声道:“夫人放心,今日之事,本伯一定让杜大人秉公处理,绝不让你受半点委屈!”
谢明安暗道,他当然会让杜语堂秉公处理。
既然一切是孙馨兰自谋自演,那秉公处理又如何!
许素素厌恶地避开他的手:“谢明安,别演戏了,连孙馨兰都吐了,你自己不恶心吗。”
谢明安脸色一僵,但很快恢复自然。
杜语堂则盯着孙药令:“孙药令,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
孙药令看了看面如死灰的孙姨娘,老泪纵横:“伯爷,老夫是为了”
谢明安大吼一声,打断他的话:
“孙氏,本伯待你不薄,你一个妾室,能执掌中馈十几年,你有孕在身,本伯为你请你父亲入府安胎,还派了这么多丫鬟照顾你,你竟然伙同你父亲,诬陷本伯的夫人!”
孙姨娘吐完了,看着谢明安翻脸比翻书还快的样子,还是恶心。
她不吼了,也不哭了,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嘴角勾起一抹笑。
“你笑什么?”谢明安问道。
“我笑我自己。”
“疯妇,”谢明安死死地盯着她,怕出意外,再次问道,“孙氏,你可知罪。”
这一幕,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