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嫁妆,你自己收好就是。”

他让谢窈收好红木箱,又自行推动轮椅到床边,抬手,掀开乌木描金的箱子。

“还有这里面的,也该一并收下。”

谢窈一看,箱子里倒没什么珠光宝气,只是两本账册,还有一叠捆着的房契地契。

萧熠之和盘托出:“这些田地铺子和马场,与王府无关,都是本王名下私产。”

“这两本则是内院的账目,一本是本王住……本王偶尔……本王之前住的流霞院,另一本是给王妃准备的扶光院,以后都交给王妃你了。”

他一句话改口三次,但面色仍旧很淡定,又道:“至于整个王府的公账和中馈,由明日祖母交给王妃。”

谢窈拿起那捆房契地契,她本来没太在意,最近入账的嫁妆聘礼多得她有些麻木,正要拿起,就见最上面一张,写着一个熟悉的名字!

“云鹤楼?”

那是整个京城最大的酒楼,因皇上做皇子时去吃过数次包子,从而扬名天下。

难怪白术侍卫会出现在酒楼,难怪她将陆慎言揍得满地找牙那日,萧熠之也突然出现!

他竟然是云鹤楼的幕后东家!

萧熠之咳了咳,语气寻常:“云鹤楼原本是王府租地开的,本王当年领皇上来过几次,后来皇上登基,本王索性把地契和铺子都收了。”

谢窈:“想不到王爷还有这样的经商头脑,只是,这些未免太”

王爷唇角上扬,打断她的话:“你我夫妻一体,本王的东西,本就是你的。”

这句话,她曾调侃地跟他说过,今日竟被他还了回来。

她没再推脱,王爷又道:“本王还有件礼物,想送给王妃。”

说着,他抬起手,解开了自己衣襟扣子。

萧熠之的动作不快,在只有两人的房间里,即便是布料摩擦的声音,也格外清晰。

谢窈一愣,心跳快了半拍,呆住了。

一整晚都紧绷的精神,此刻盯着面前俊美过分的男子,莫名想起别的,脸颊泛起热度。

他是要……

下一刻,他从怀中拿出一枚小巧的钥匙,没看她,而是低头打开轮椅侧边的暗格。

他从暗格里,取出个长条形的锦盒放到桌上,语气仍旧淡然:“给。”

谢窈看着锦盒,又看他重新系好衣襟的动作,才反应过来,她竟然想歪了!

谢窈深吸一口气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柄沉香木刀鞘,上面刻着细密的金质回纹,是她惯用的长刀尺寸,格外的精致漂亮。

“本王见你的刀没有刀鞘,便找了工匠锻造,还望王妃收下。”

萧熠之的语气听不出情绪,他没说,这刀鞘是他亲自估算尺寸画的图样,更是他在工匠指导下亲手做的。

习惯用刀的人,不一定会习惯用鞘,他如果说是自己最做的,谢窈就算不习惯,顾忌他也得用上,那就违背了他送礼物的初衷。

谢窈抚过微凉的刀鞘,脸上还热得厉害:“多谢王爷。”

她压下心中的异样情绪,站起身,走到他身边:“我来扶王爷上床。”

萧熠之身体微不可察地僵了一下,目光扫向自己双腿,下意识想拒绝。

可看到谢窈伸出的手,到嘴边的话,鬼使神差咽了回去。

谢窈并没有刻意讨好,也没有可怜,而是像他从前在军中,搀扶受伤将士那样,稳稳地将他扶起来。

“这样感觉如何?”

谢窈语气平静下来。

王爷的身体比看上去要沉一些,尤其是她抚到他的上臂,肌肉紧绷结实,热度透过布料传到她指尖,让她很想感叹一两句军中荤话,但她忍了。

她不知他的腿伤到什么程度,是从膝盖之下,还是从大腿之下,是毫无知觉,还是会疼痛?

王爷柔弱不能自理,她不能把人弄疼,更不能像之前把芝黛提起来,直接丢床上那样,所以她尽量放缓动作,从没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