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入大量的精力养育她,培养她成为耀眼的明珠,心系她的前途、她未来的幸福日子,她为她未雨绸缪,不想让她再重蹈覆辙,她却死犟脾气……想来,她的脾气跟她自己年轻时候一样,认准一个男人,恋爱脑发作,头也不回地跟人跑了。
后悔吗?多年后是后悔的,可是岁月不饶人,也来不及后悔!
白意珠做好晚饭,洗了个手回梨花木圆桌坐下等人齐全开饭,今日她妈穿新中式黑色旗袍,烫着及肩大卷发,打完牌满脸笑容的踩着门槛入屋,她手里提着半斤广式脆皮烧鸭,白爸问她:“打牌赢了心情这么好?还加菜!”
她妈笑眯眯的嗯了一声,看见白意珠的瞬间,又忙不迭敛起笑容,仿佛多笑一秒是对她浪费。
“拿去用碗碟盛着”她妈素手纤纤,把脆皮烧鸭的透明塑料袋递给她爸,中年男人满面笑容,连忙起身去厨房拿碗碟盛出来。
白意珠掠了她妈一眼,数十年的光阴逝去,她爸从细皮白肉的粉面小生变成普通中年阿叔,她妈驻颜有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容貌比同龄人年轻个七八岁,生下白意珠后身材依旧纤细,同族的婶娘生下孩子后,迅速衰老,有些则是快速发福,腹部堆积赘肉,美貌不在。
白意珠心中对她有愧,回想起小时候爸爸生意失败,追债的工人、放高利贷的社会人追到家里来索要欠款,她妈在卧房紧紧地搂着她,抚拍她的后背,哄道:“意珠莫要哭,乖乖待在房间里,妈咪出去看看情况。”
夜里年轻的夫妻因为钱财吵架,她妈在昏黄的灯光下抹泪,泪水滴到她面颊上吵醒了她,她迷迷糊糊地醒来,揉搓惺忪的睡眼问,“阿妈你为什么哭?”她妈拥住她,无声的流泪,半晌后声音很低的说,“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早走了……”
神思恍惚间,她爸装好脆皮烧鸭放在桌上。
“珠珠,尝尝鸭子”白爸说,他用筷子夹起晶莹澄黄的鸭腿要给白意珠碗里送去。
熟料,她妈直接伸筷子挡住了去势,尖酸刻薄的说:“她吃什么吃,看见她就来气,没事的话赶紧回城里找工作去。”
“这么大岁数了,难不成还要我养!”
白意珠低下头不吭声,默默的扒白米饭。
“女儿才回来几日,你就这么狠心把人往外面赶?”白爸和稀泥,把鸭腿放入她碗里,说:“先吃饭,先吃饭,有什么事吃完饭再说……”
她妈用筷子拨开鸭腿,她不爱吃嫌油腻容易长胖,而且县城里做鸭的厨子做得再好,也有一股子淡淡的土腥味,寻常人吃不出来,她嘴巴刁喜欢吃的肉食很少,这些年跟男人受苦多了,渐渐的养成茹素的习惯。
“天天做菜放一大勺盐巴,齁咸死人。煮的汤更是要加满一锅水,水没滚又放一大勺菜油,煮出来的汤水一股子难吃的味道。”她妈挑三拣四,筷子翻了翻青菜,埋汰道:“天天这种菜怎么吃,真倒胃口!”
诚然是实话,白意珠却是自小被宠爱长大的,小时候的日子再拮据,她妈都没凶过她多少回,如今回来,每日里受尽了白眼和阴阳怪气的谩骂,她委屈巴巴的低下头,豆大的泪水直坠入白米饭里,她闷闷的说:“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放下碗筷,低着头,抹泪跑回房。
身后的父母又因为她爆发争吵!
她爸难得硬气,说:“把人弄哭你就高兴了,一整日打牌不着家,回来没一句好话,等下女儿真的气走了,你又不高兴了!”
她妈神情缓和,不耐烦的说:“晓得了,吃你的饭,这么多话。”
半晌后,她又说:“晚点儿你给她送这鸭腿去。”
男人没多话,放下碗箸去厨房找了新的碗装鸭腿,打算待会儿去哄女儿。
白意珠伏在枕头上闷声哭好一会儿,发泄好情绪后,她面无表情的起身打开行李箱收拾行李,便在这时房间门被敲响了,她打开房门的缝隙,露出一双通红的眼睛,看得出来哭了好一会儿。
“哭了?”白爸说:“你刚才没吃两口饿了吧?”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