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先回去。”左聆桥面色凝重,“等刘助那边的消息。”
程逾没在听。他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漫无目的地走神,直到左聆桥来拉他的手,似乎是想把他拉到自己背上。
“左聆桥。”程逾问他,“你知道的吧,哥哥和妹妹就是宵夜的宝宝。”
左聆桥愣了一下,说:“是,我知道。”
程逾趴在左聆桥背上,过了很久才喃喃:“你走了,宵夜走了,要是哥哥也走了,妹妹身体不好,我哥他有自己的路。有一天……”
就又只剩我了。
程逾觉得很没意思,在坠入冰湖时也是这样的想法。并且这种想法总是时不时跳出来骚扰他一下,唯有前段时间过得太舒坦没来招他,如今又无法抑制地疯长,缠着他沉入当年的冰湖。
他们出来很远,回去时走得久了,左聆桥右腿的颠簸越明显,喘息也越重,额角的汗顺着脸颊滚落。
程逾双臂环着左聆桥的脖颈,被对方蹭得到处是汗,像程逾流不干的眼泪。他说:“你把我放在这里,刘助会来接我。”
左聆桥垫着他往背上推,喘着气说:“小逾,我腿好疼,但我还能背你。”
这是程逾第一次听左聆桥没有掩饰、没有哄骗地说疼,像是终于不再在程逾面前遮盖和粉饰自己的痛苦和缺陷,坦诚地对程逾露出血淋淋的伤口。
他疼的,怎么不疼呢,都是活生生的人,没有谁规定一个人必须习惯疼痛。但他还能坚持,也不想放下程逾。
“我不走的。你看,我还能背你,别让我去C区好不好?”左聆桥说,“我不想治病,也不想念书,我想爱你。”
32.
他们回去等到天亮,刘助安排的医生来给程逾的脚踝做了检查、上好药。程逾在沙发上靠着左聆桥快要睡着,刘助一个视频发来立即清醒。
好消息是哥哥终于找到了,坏消息是哥哥爪子受伤已经送去宠物医院,总之让程逾不必担心。
最坏的情况没有发生,程逾松了口气。
摄像头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拍摄趴在笼子里的哥哥一圈,哥哥不耐烦地冲屏幕里的程逾喵嗷好几声控诉这群没边界感的两脚兽们。程逾还是不放心想去看看,左聆桥拦着没让。
一宿没睡,现在这种疲惫的状态出门是绝对不行的,左聆桥简单煮了些粥两人喝了,抱程逾去房间休息。
“我要脱掉。”程逾坐在床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