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的话题时,她不打算配合了。

“我还有工作,如果你的身体没有什么不适的话,我就先走了。”说完也不管尼贝尔什么反应,转身就离开了养护病房。

本已经在肚子里面打好大量腹稿的尼贝尔懵了,想叫住人,但是林一览的那句“我还有工作”让他的话咽了回去,他总不好叫人不工作陪他聊天吧。

林一览觉得尼贝尔这个人纯属是闲得蛋疼,要真让她评价一下的话,这些算得上什么苦?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痛苦,每个人都有每个人需要担心的明天。

她一直知道自己的人生非常的不幸,也知道或许在一些人眼里她是一个非常值得同情的可怜虫,但是她从来不会觉得自己可怜。

因为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可以觉得你可怜,唯独你自己不可以觉得你自己可怜,如果连你自己都认为你自己是个可怜虫了,那你就真的一辈子只能当一个可怜虫了。

所以尼贝尔失策就失策在信息不对等,如果他真的了解林一览是个怎样的人的话就不会用这种愚蠢的方式去吸引她的注意,他会跑,跑得越远越好。

因为稍不留意你就会被这个女人彻底夺走灵魂,变成她驯养的一条狗。

尼贝尔是煎饼国的元帅和皇子,地位决定了他的强势,崇高的权利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边,所以在他示弱的时候那种脆弱和地位直接形成强烈的反差,给他一种特殊的魅力。

所以他可以利用这种反差的魅力去玩女人,事实证明尼贝尔再怎么脆弱再怎么受伤他也是高高在上的元帅和皇子,实在用不着别人去同情。

但人类就是一种奇怪的生物,明明知道这个世界上值得同情的人太多了,有的人的人生可能从一开始就已经被坎坷戳成筛子了,但是好似比起这些生而不幸的人,那些本就活得光鲜亮丽的人身上一点小小的缺憾好像更值得他们同情。

其实比起那些人,你倒不如低下头审视一下自己,然后说不定你就会发现,你活的可能也并不比对方容易,所以这种同情心究竟从何而起,真的是一件十分令人费解的事。

医疗技术和新克隆器官的发展将每个人的平均寿命提高到了三百岁,每当你有器官衰竭,如果你有钱的话就可以去替换克隆器官。

在漫长的寿命面前,婚姻仿佛就是一个笑话。

“奸生子歧视”这种东西早在几十年前的联盟时期就已经消失了。

一些旧的道德已经不适用于如今,被淘汰在了历史的洪流里面,虽然依旧会有人因为自己是谁的儿子而骄傲,但却已经没有人会因为自己是谁的儿子而自卑。

待离开尼贝尔的病房后,她像往常一样打算躺进医疗舱,打几根高浓度的镇定剂,强制自己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在用一些催眠类的药物强制自己深度昏迷。

但脑海里面浮现的却是她将太阳系模拟成5d立体图像,教孩子们辨认各种天体的时候,当孩子们好奇的问她:“这些漂亮的星球在哪里?”

她告诉他们在外面的世界的时候,孩子们脸上那副惊惧的神情。

绝对绝对不能,让恐惧消灭人类的好奇心。

她觉得自己的太阳穴开始疼了,最后还是叹了口气,走到克隆仪器旁边,再顺手从口袋里摸出一支舒缓肌肉僵硬的药物,对着自己的静脉就注射了下去。

这时,绑在她手上的个人终端发出了红色的警告:检测到用户有过度使用肌肉舒缓类药物……,林一览抬手就限制了个人终端的提示权限。

并用通讯功能连上了助手的个人终端,语气平静道:“明天就安排……”说了一半,发现自己还没有记住对方的名字,毕竟她一天到晚实在是太忙了,没有必要的东西她一般不会去在意。

但还是若无其事地接上“安排那个风暴人的手术。”

助手先懵了三秒,想问:风暴人是什么人?然后随即又想起那个被从废墟下面挖下来的,被风暴卷到这个时间点的残废男人,可不就是风暴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