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嵩微微一笑,居然与他想到一处了。

“是啊。想来是父皇老来惜子,不舍得处置了。”

越海晟捋着胡子微微笑道:“陛下许是觉得惠王的通敌叛国没有真的伤害都国本利益,但若他做的一些事伤害到了陛下本身,想来陛下也不会再顾念什么了。”

萧嵩微微一笑,又是拱手行礼,“那就麻烦外祖父和舅舅了。”

越海晟笑着点头,随即挥手道:“睿王殿下想来是找陛下有事谈,老臣就不耽误殿下,先行一步了。”

萧嵩目送越海晟离开许久后,方才转身往正殿走。

内侍总管徐四九离老远就上前迎接,“陛下刚刚还念叨着殿下呢,殿下快请进,外面冷。”

040 心眼子最多的皇子

萧嵩进去就看见绥安帝冲着他招手,“听说你去了凤鸣宫,想着你这会子也该过来了。”

萧嵩十分没规矩地坐到了绥安帝的身边,看着老父亲有些憔悴的面容,立刻皱眉。

“父皇最近休息不好吗?怎么看着这么憔悴?”

绥安帝笑着摆手,“不碍事,都是朝中事务繁杂而已。”

萧嵩心里清楚,绥安帝是在为惠王一事愁。

甚至是在为如何替惠王开脱而愁。

事情到了如今这个地步,绥安帝还没有发下明旨,这就代表他是真的想压下此事。

可越是如此,萧嵩表面上越不能表现出任何的急迫与不满。

甚至提都不要提。

“刚才在外面瞧见外祖父了,只说让儿臣多体贴父皇,说父皇不容易。儿臣想多问几句到底是怎么回事,可外祖父走了。”

他与外祖父在殿外说了那么半天的话,父皇不可能不知道。

与其等他问或是猜忌,不如由自己说出来。

果然,绥安帝一听这话忍不住笑着摇头。

“你这个外祖父不愧是吏部尚书,办事从来都是滑不留手,跟你说话竟也是说一半藏一半。”

萧嵩佯装不懂,“可是官员们出了事?”

绥安帝笑着摇头,“官员出了事,自有你外祖父担着呢。倒是你……此次难寻可有吓到?”

这话就是在旁敲侧击他对惠王刺杀一事的看法。

萧嵩沉默了片刻后说道:“开始的瞬间确实吓到了,但后来搞清楚事情的缘由后,也就不害怕了。”

绥安帝来了兴趣,“为何?”

萧嵩很是真诚地说道:“不论是谁要刺杀父皇,他都是儿子心中的敌人,儿子都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哪怕事情没有成功,儿子也恨他。”

“可情绪稳定之后,儿子一想到那个人是儿子的兄弟,儿子的心理……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

萧嵩的悲伤中又似无奈的神情当真唬的绥安帝信以为真。

“先前二哥闹事时,儿子只觉得他咎由自取。可如今十弟也跟着出事,儿子就觉得惶恐和难过。原本就没几个兄弟,现在又……”

萧嵩不再往下说了,绥安帝的眼眶也红了。

“那依你之见,要如何处置惠王才好?”

萧嵩心里一颤,面上却是犹豫不决地说道:“按理说,十弟通敌叛国的罪证已经查实,他身为皇子做出这些事情,实在是寒了边疆战士们的心。此事若传出去,也会受到他人的嗤笑。”

“可此事发现的还算及时,十弟那里除了收了北狄无数金银财宝和兵器的贿赂外,似乎也没有真的做什么有违国本的事情。不如就大事化小……”

绥安帝原本还想压下此事的心情在听了这番话之后立刻焦躁了起来。

“北狄为何会给他那么多的金银财宝?谁知道他是不是卖了咱们得边境布防给对方。难怪这两年与北狄之间的战争总是没有任何突破,想来就是他让那些戍边将军放水了。这还不是有违国本,难道要北狄打到咱们大周皇城才算吗?”

萧嵩立刻认错,“父皇别生气,儿子对朝中的局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