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两个宝贝女儿的“培养方向”,就在小荔爸和陈邦彦这一老一少的默契下定下了基调绝不能让人欺负了去。小荔纵然有些不同的想法,也只能暂时咽回肚子里。细想来,她爸的话不无道理,在这大院里头,性子强些总比软弱受气强。说到底,这一家子骨子里都刻着“护短”二字。
小泽这个当舅舅的,得知孩子的培养方向后更是举双手赞成。家里就这么两颗眼珠子似的宝贝疙瘩,怎能让外人欺负了。
深秋初冬,部队的卡车轰隆隆地往返,拉回了成堆的冬储菜,满足各家各户的需求。
小荔爸妈也没闲着,将前后院子里的秋菜尽数收获。豆角切成细丝,茄子、萝卜切成片、条,在冬日难得的晴日下晒成干菜,预备着冬天换花样。
小荔妈又从服务社买回几百斤大白菜,大部分入了大缸,腌上酸菜,留了一小部分仔细地码放进菜窖,等着吃个新鲜。
今年因着照顾两个小家伙,家里没养猪,但鸡鸭鹅却没少养,图的就是家里大人孩子吃蛋方便。
小荔妈时常盘算着:“等天再冷实些,就把那几只肥鸡肥鸭宰了,隔三差五给孩子们和姑爷补补身子。”
小荔爸点头附和:“开春还得抓头猪崽,养到年根底下,肉够咱家吃大半年的。”老两口对着话,满是过日子的踏实劲。
就在这忙忙碌碌、满是烟火气的秋收冬藏中,今冬的第一场雪悄然而至。洁白的雪花像撕碎的棉絮般纷纷扬扬,落在院角的菜窖顶、晒衣绳上,不一会儿便将天地染成一片银装素裹,连空气都透着股清冽的冷意。
安安和宁宁第一次见到雪,兴奋地指着窗外,咿咿呀呀地叫嚷着,小脸上满是惊奇。
安安已经能清晰地吐出“爸”“妈”这样的单字,宁宁却依旧金口难开,任谁怎么逗引,都只眨巴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你。若是陈邦彦教得烦了,她便伸出小胖手,不客气地捂住爸爸的嘴。
“哎呦!”陈邦彦吃了一惊,只觉得闺女小手胡乱拍在脸上,力道竟不小,脸颊都有些火辣辣的。他赶忙喊小荔:“媳妇!快来看!”
小荔闻声赶来,还以为孩子出了什么事,见他无事,嗔怪道:“瞎喊什么,吓我一跳。”
“不是,媳妇你看,”陈邦彦指着自己的脸,“咱闺女这手劲儿是不是忒大了点?打得我生疼。”
小荔不以为意:“准是你又招她了。宁宁脾气好,不惹急了她才不会这样。”
陈邦彦却上了心:“我是说,这孩子力气是不是异于常人了?”
正好小泽走过来,听见这话,笑了:“少见多怪。我和胖丫从小力气就比旁人大。这孩子是随了我们老王家的根儿。”
陈邦彦只知道媳妇力气不小,却没具体概念,好奇地问大舅哥:“到底能有多大?”
小泽笑着走近,一手轻松抱起宁宁,另一只手捞起安安。还将两个小家伙颠了颠,引得她们咯咯直笑。
他语气平淡地说:“也没具体试过。不过老家那两三百斤的石磨,拎起来不算费事。”
他顿了顿,促狭地补充道,“所以啊,妹夫,你可千万别惹胖丫生气,真动起手来,你未必是对手。”
陈邦彦一噎,心想我还能打不过自己媳妇?不对,就算打得过也不是什么光彩事!这大舅哥真会给人添堵。他脸上立刻摆出傲娇神色:“我们好着呢!用不着你操心!”
话题虽被带偏,陈邦彦却又发现了女儿的新优点聪明且力气大。他忍不住向小荔炫耀:“看看咱宁宁,多机灵!嫌我吵就知道捂嘴!这力气,以后出门准吃不了亏!”
全家对他这种无底线的“女儿吹”早已免疫,听了只笑着摇头。
然而,这份冬日家里的温馨,在一个周末的清晨被不速之客打破。邻居高营长的母亲,那位平日里几乎从不上门的老太太,佝偻着身子来了。
小荔妈心里嘀咕,住了一年多也没见串门,这是唱的哪一出?面上还是客气地将人让进屋:“高嫂子,外面冷,快炕上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