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子凌厉的破风声,精准无比地朝张知青的大腿外侧划拉过去!

“啊!!!”

一声杀猪般的惨嚎瞬间划破了田野的宁静。张知青只觉得大腿外侧一阵钻心的凉意,紧接着就是火辣辣的剧痛!低头一看,裤腿被割开一道大口子,鲜血正汩汩地往外冒!

“呜......呜哇......妈呀!”小荔这边,眼泪说来就来,瞬间糊了满脸,小脸煞白,扔了镰刀,捂着嘴,一副受了天大惊吓的模样,哭着喊着就往屯子里跑,“妈!妈!吓死我啦!呜呜呜……”

张知青捂着流血的大腿,疼得龇牙咧嘴,人都懵了:受伤流血的明明是我!她哭个啥劲儿啊?还跑得比兔子还快?!这…这算怎么回事?!

他拖着条伤腿,一瘸一拐,狼狈不堪地往屯子里的赤脚大夫老张头家挪。刚进门,药粉还没撒匀乎呢,就听见外面一阵急促杂乱的脚步声,夹杂着女人的怒骂。门帘子“哗啦”一声被粗暴地掀开,小荔妈像头护崽的母狮子一样第一个冲了进来,眼睛通红,二话不说,十根手指带着风就朝张知青脸上、脖子上招呼过去!

“你个挨千刀的畜生!敢欺负我闺女?!老娘撕了你!” 小荔妈的指甲就是最锋利的武器。

紧随其后的二伯娘,人高马大,二话不说,蒲扇般的大手铁钳似的,一把死死攥住了张知青两条胳膊,往背后狠狠一拧!张知青顿时像被钉在案板上的活鱼,动弹不得,只剩惨叫的份儿。

大伯娘也加入了战团,专挑人身上最嫩、最疼的地方下手,又掐又拧,嘴里还不住地骂:“让你起歪心思!让你不学好!屯子里的姑娘你也敢惦记?瞎了你的狗眼!”

三个常年劳作、力气不输男人的农村妇女,配合默契,下手狠辣。张知青一个大小伙子,空有身高,此刻却像误入狼群的小鸡仔,毫无还手之力,只能徒劳地扭动身体,发出凄惨的哀嚎。

这还没完!小荔爸和闻讯赶来的小荔她哥,黑着脸堵在门口。一看里面这阵仗,尤其是闺女(妹子)吓哭跑回来的样子,更是火上浇油!父子俩二话不说,冲上去照着被女人们按住的张知青就是一顿狠踹!

“狗东西!再敢靠近我闺女一步,老子打断你的腿!让你爬着回城!”小荔爸的声音像淬了冰的刀子,眼神里的凶光吓得张知青魂飞魄散。

张知青是真怕了!他肠子都悔青了!他还没干啥实质性的坏事呢,顶多就是嘴贱跟了几步路,就招来这么一顿毒打!这要是真有点啥……他毫不怀疑,这家人真能把他活活打死在这穷乡僻壤!刚被老张头草草包扎好的伤口,在挣扎踢打中又崩裂开来,血很快浸透了布条。

赤脚大夫老张头冷眼旁观,慢悠悠地收拾着药箱。屯子里谁不知道这张知青是个什么货色?好吃懒做,眼珠子总往大姑娘小媳妇身上乱瞟。今天踢到老王家这块铁板,活该!等三个老娘们和两个男人发泄得差不多了,他才粗手粗脚地重新给张知青包扎。碘酒毫不吝啬地往上倒,纱布裹得又紧又勒,疼得张知青又是一阵鬼哭狼嚎,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小荔下手其实很有分寸。那镰刀看着吓人,血流得也不少,但伤口并不深,就是皮肉伤。可这场面、这阵仗、这钻心的疼和刻骨的恐惧,足以让张知青记一辈子。

他满肚子憋屈窝火,可一想到自己那点见不得人的心思,再对上王家人那要杀人的眼神,愣是屁都没敢放一个,更别提什么要赔偿了。他只能自认倒霉,捂着伤腿,一瘸一拐、灰溜溜地挪回知青点,心里只求这事儿赶紧翻篇儿。

然而,他想得太简单了。

中午下工的钟声刚敲响,小荔奶,像尊门神似的戳在了知青点大门口!老太太银发一丝不乱,腰板挺得笔直,深吸一口气,中气十足的骂声如同平地惊雷,瞬间响彻了整个知青点乃至半个屯子!

“里头那个姓张的龟孙子!你给我滚出来听好喽!” 老太太的声音洪亮又极具穿透力,骂词更是精彩绝伦,堪称一部流动的乡村脏话百科全书加人物行为纪实文学。

“癞蛤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