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的讲究,科室里凑钱买了‘五羊牌’闹钟当作纪念,姜科长攥着闹钟,眼圈红了好几次。
由于新科长的任命还没下来,院领导特意找小荔谈了话,让她暂时主持科里的工作。科里的同事大多乐意跟小荔共事久了,知道她做事公道,不搞小圈子;要是空降个陌生领导,往后怎么相处还说不定呢。
可苗娇娇却不这么想。她坐在办公桌前,看着小荔被同事围着问报表细节,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从进科室起,她就瞧不上小荔觉得小荔年纪轻轻能当副科是“走了运”,后来见小荔业务越来越熟,连院长开会时都当众夸她‘工作能力强,脑子活’。她心里的嫉妒就像野草似的疯长;直到去年小荔生了双胞胎,陈邦彦更是天天接送上下班,她更是觉得,自己所有的不如意,都是被小荔衬得格外刺眼。
就在小荔代理科长的第三周,一封举报信悄悄寄到了部队纪检处。
信里翻出了她和陆怀瑾分手的旧事,字里行间满是指责:说她因为陆怀瑾用工资接济战友遗孀、领养孩子,就闹着分手,是“人品低下、思想落后”,还断言“这种连战友遗孤都容不下的人,绝不能担任财务科长”。
小荔对此一无所知时,部队已经启动了调查。调查人员先找了科室的同事,问小荔平时工作怎么样、待人如何;又去查了她经手的账目,最后才找了关键当事人陆怀瑾。
“陆连长,请谈谈你与王小荔同志分手的原因。”调查人员把笔放在桌上,语气严肃。
陆怀瑾刚结束训练,额角还带着汗,听到这话猛地一怔:“这是我和她的个人隐私,怎么突然问这个?是我犯了什么错误,还是王小荔她……”
调查人员见状,只好简要说明举报信的事,末了犹豫了一下,还是补充道:“据我们核实,这封举报信,是你现任妻子写的。”
陆怀瑾的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沉默了足足半分钟,才缓缓开口,语气格外郑重:“首先,王小荔同志能调入军区,是因为她早年在地方协助部队捕获特务,并凭着自己的机智拿到了重要的证据,这事在部队里都有记录。她的人品和思想觉悟绝对没问题,是个心里装着集体的好同志。我们相处时,她就知道我接济战友遗孀和孩子,从来没说过一句反对的话。”
调查员握着笔的手顿了顿,低头在本子上快速记录这事倒是他们没查到的背景。
陆怀瑾又接着说:“王小荔是个有主意的人,她跟我提过,两个人过日子,重要的事得一起商量。但我收养妞妞(战友遗孤)时,是先办好了所有手续,才跟她说的。她觉得我没把她当家人,做事独断,不尊重她。现在回头想,确实是我处理得不好,这事不怪她。”
调查员听完,心里大概有了数换作谁,遇到这种“先斩后奏”的事,恐怕都难接受,分手倒也在情理之中。
最后,调查员找到了小荔。她正在核对财务季度报表,听说来意后,便放下笔,神色坦然:“关于和陆连长分手,我没什么好隐瞒的。我找的伴侣,得把我放在平等的位置上,遇事一起商量,而不是他做了决定,我只需要‘接受’。理念不合,分开是对彼此负责,没什么好指责的。”
她顿了顿,端起桌上的搪瓷杯喝了口温水,语气更显坚定:“我现在已成家,爱人是陈邦彦。他至今还在资助五位烈士子女读书,从小学到现在,每个月都会把钱汇过去。我们早有共识,只要孩子们愿意读,就算读到高中,我们就会一直供着。每半年,我们还会托当地的大队部和学校查一次,确保钱用在孩子的学费和生活费上,不让他们在学校被人欺负。尊崇烈士、抚育遗孤,这是我们俩都认的理,责无旁贷。”
调查员听着,心里多了几分敬佩这两口子做事低调,若不是这次调查,谁也不知道陈指导员默默资助着五位烈士子女。至于资助的事,只要查一下邮局的汇款记录和村委会的回执,便能证实。
晚上回到家,小荔看着饭桌上的热乎饭、照顾孩子的父母,她没提这事怕父母担心。可躺在床上时,她却翻来覆去睡不着,心里直犯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