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脚死命地踩踏、跺实!她力气本就大,此刻更是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反复踩踏,直到那块地面看起来和其他地方一样平整、紧实,甚至比其他地方更硬实。她又迅速从周围薅来一些落叶、枯枝和苔藓,仔细地撒在新土上,尽量恢复原状。做完这一切,她累得气喘吁吁,后背全湿透了,但看着几乎看不出异样的地面,才稍稍松了口气。
她直起腰,再次看向那四棵沉默的巨树,眉头却紧紧皱了起来:“明明是四棵……怎么会说是三角形呢?难道图错了?还是我听岔了?” 这个疑问已经不重要了。
此地不宜久留!她将破铁锹收回空间,背起几乎还是半空的猪草筐,里面象征性地放了些刚割的草,强装镇定,故意绕了个远路,一边走一边心神不宁地往筐里补充些猪草,这才脚步有些发飘地往山下走去。每一步,都感觉怀里揣着个随时要爆炸的巨大秘密,沉重又滚烫。
小荔强作镇定,背着筐猪草先去了牛棚交差。她不敢立刻回家,反而转身又朝山脚下走去那里有一群孩子正在割草。细节决定成败,她必须制造一个“全程和大家在一起”的完美假象,不能留下丝毫破绽。
刚走近,眼尖的石头就瞧见了她:“呀!小荔姐,你好几天没来啦!” 小荔顺势露出笑容,从口袋里摸出一块水果糖,在众目睽睽之下,慢条斯理地剥开糖纸,然后毫不犹豫地塞进了自己嘴里,美滋滋地咂摸起来。
这动作杀伤力巨大!甜丝丝的香气仿佛在空气中炸开,瞬间勾得一群小馋虫口水直流。“呼啦”一下,孩子们全围了上来,眼巴巴地盯着她蠕动的嘴。
小荔笑眯眯地跟他们打招呼,这帮小家伙立刻像小尾巴似的黏在她身后。她摊开空空的手心,一脸无辜:“真没了,就这一块解解馋。”
这话一出,人群里的小胖墩不干了。他可是七奶奶的心头肉,全屯子顶顶惯孩子的老太太,还跟小荔奶奶年轻时是死对头。小胖墩一听真没糖了,嘴巴一咧,“哇”的一声嚎啕大哭,扭头就跌跌撞撞往田埂上跑,边跑边喊:“奶!奶!我要吃糖!小荔姐吃糖不给我!哇啊啊!”
小荔心里咯噔一下:坏了!玩脱了!她反应也快,拔腿就往自家干活的地头冲,速度比小胖墩快得多。她冲到奶奶跟前,三言两语就把事说了,末了还带点委屈。
小荔奶正弯腰干活,闻言直起身,瞥了一眼远处哭嚎的胖墩,不屑地摆摆手:“惯得她家一身毛病!见不得别人嘴里有点好东西?”
小荔赶紧狗腿地掏出一块糖递过去:“奶,您也尝尝,英子姐结婚时候的糖,我就留了几块。” 老太太哼了一声,到底还是接过去塞进嘴里。
没一会儿,田埂那头就炸开了锅。只见一个穿着黑布褂子、精瘦干练的老太太,三角眼吊得老高,一脸煞气地拽着哭哭啼啼的小胖墩,风风火火冲了过来。小荔吓得一缩脖子,赶紧躲到奶奶身后。
人未到,声先至。那嗓门又亮又尖,带着十足的刻薄劲儿:“哎呦喂!我当是谁家的馋鬼呢!青天白日,搁大道上独吞糖块子,馋得别人家孩子哈喇子流三尺!老王家的小丫头片子,可真是出息大发了!” 她狠狠剜了躲在后面的小荔一眼,又指着自家孙子:“瞅瞅!瞅瞅把我这心肝儿馋成啥熊样了!眼睛都哭肿了!小小年纪心肠咋恁黑?!”
小荔她奶立刻挺直腰板,把小荔往身后一拨拉,下巴一扬,眼神像淬了冰的刀子:“嗬!我当哪家的疯狗没拴住链子,搁这乱吠呢!哟,这不是李婆子嘛?咋地,舌头让耗子啃了还是腚沟子夹火炭了?见人就咬!” 她轻蔑地扫了一眼鼻涕眼泪糊满脸的小胖墩,“咋?胖得跟个发面饽饽似的,还见不得别人嘴里有块糖?你家金山银山堆着,就差我孙女这一口嚼裹(零嘴)?饿痨鬼托生的吧!”
李婆子被噎得老脸一红,怒火更旺:“呸!王老蒯!少给老娘放罗圈屁!你家那丫头片子是八辈子没吃过甜的?一块破糖嚼得叭叭响,显摆啥?显摆你家穷得就买得起一块糖?把我大孙子馋哭成这样,她还有理了?跟你年轻时候一个揍性!一屁不值,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