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听得咯咯直笑。

小荔妈嗔怪地拍了下儿子:“你懂啥!大小伙子啥活都不会干,将来咋讨媳妇?在家多练练手,没坏处!”

“对了,”小荔想起正事,“我们单位明天发年货,听说是一条冻鱼、一包水果糖、一条毛巾,还有块香皂。”

小荔爸也说:“差不多,我们单位多二斤包饺子的白面。”

小荔妈瘪瘪嘴:“这待遇咋差这么多呢?我们就发一块肥皂加一捆粉条。”

“挺好挺好,都是白给的福利,咱不挑拣。”小荔笑着安慰妈妈。

日子就在按部就班地上班和置办年货的忙碌中滑过。腊月二十九下午,小荔一家三口带着大包小包的年货,挤上了开往老家的客车。

今年的老王家,是添丁进口、人丁兴旺的一年。国梁家新添的小闺女,成了老王家第四代的头一个孩子。小荔的爷奶虽说心底里盼着是个曾孙子,但看着那粉雕玉琢的曾孙女,也是打心眼里疼,抱在怀里舍不得撒手。家里大人孩子都稀罕这个白白嫩嫩的小娃娃,就连嘴上总说“丫头片子有啥稀罕”的英子,腿脚却总不自觉地往红梅嫂子屋里凑,伸着脖子看孩子。

晚饭时分,一家人围坐一堂,欢声笑语不断。小荔爷爷看着满屋子儿孙,乐得合不拢嘴,嘴里不住地念叨:“好哇,真好哇!这日子,是越过越好了!”

小荔奶也笑得见牙不见眼:“就差国栋了!眼瞅明天就年三十了,这孩子咋还没个信儿?”大伯娘也跟着念叨,心里惦记着大儿子。

这人啊,真不经念叨。夜里十点多,家里人都睡下了,一片寂静。忽然,小荔大伯那屋的门响起了“咚咚咚”的敲门声,声音不大,却在寂静的冬夜里格外清晰。紧接着是王国栋压低的声音:“爸,妈,是我,国栋,我回来了!”

大伯和大伯娘一听是儿子,心头猛地一跳,连忙起身,摸索着点上油灯。大伯娘趿拉着鞋冲到门口,门闩一拉,门外的寒气裹挟着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撞入眼帘正是穿着军装的王国栋!

“国栋!儿子回来了!”大伯娘的眼泪唰地就下来了,声音哽咽,一把抓住儿子的胳膊就往屋里拽,“快,快进屋!冻坏了吧?咋这大半夜的到家?”激动之下,她完全没留意儿子身后还跟着个人。

大伯也披着棉袄走过来,心疼道:“快让孩子进屋暖和暖和,这大冷天的!”

这时,一直跟在国栋身后,被“遗忘”在门外的陆怀瑾,才不慌不忙地跟着进了屋。大伯娘这才发现屋里多了一个人,有点不好意思:“哎呦!这是……国栋的战友吧?快,快上炕,炕上暖和!”

陆怀瑾立刻站直,露出得体的笑容,声音洪亮:“大伯、大伯娘好!我叫陆怀瑾,冒昧打扰了!”

大伯娘连声应着:“好,好,好孩子!”心里却嘀咕:这说话语气,咋听着怪正式的?

大伯看着眼前高大壮实的儿子,满心欢喜,也招呼着:“都上炕,暖暖脚!”

“路上肯定饿了吧?等着,我去给你俩煮两碗热乎面条,吃了再睡!”大伯娘说着就要转身去厨房。

“妈,不用麻烦了……”国栋想拦。

“麻烦啥!快坐着!”大伯娘不由分说,风风火火地去了。

那晚,两人就宿在了金宝的屋里。

陆怀瑾躺在陌生的土炕上,毫无睡意。他寄出的信没得到回应,心里就明白了七八分小荔这姑娘,多半是犹豫了,不太想离开家调到他那边去。他完全理解,一个姑娘家,背井离乡,身边没个亲人,搁谁都得掂量掂量。可理解归理解,他还是想再争取一把。所以,一得知国栋要回家过年,他就厚着脸皮,死缠烂打地跟着来了。

临行前,他爸妈还给他“支招”:“傻小子,想要媳妇儿,脸皮就得厚!好女还怕缠郎呢!到了人家家里,眼里得有活儿,手脚勤快点儿,好好在你未来岳父岳母跟前表现,让他们放心把闺女交给你!”

天刚蒙蒙亮,陆怀瑾就起来了。他牢记父母教诲,抓住一切机会在王家“刷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