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工作这么不负责任,怎么能照顾好孩子?”
“这样的人,真不适合待在托儿所工作!”
陈所长被这阵仗弄得焦头烂额,连带着也挨了家长几句埋怨。李春丫更是吓得脸色发白,再没了昨天的硬气,跟在陈所长身后,一个劲儿地赔笑脸、说好话、赌咒发誓保证绝不再犯。好一番周旋,几位家长才带着余怒悻悻离去。
回到教室,李春丫惊魂未定,一股邪火直往上窜。她目光扫视一圈,最后狠狠剜了小荔妈张芳芳一眼,刚想开口质问是不是她去告的状?
小荔妈却先她一步开口了,声音洪亮,坦坦荡荡:“都甭看我!第一,我张芳芳行事光明正大,有仇当场就报了,从不干背后捅刀子那套阴损事儿!昨天拌两句嘴,搁我们屯子里那就是家常便饭,算个啥?第二,”她环视众人,目光带着点嘲讽,“我来托儿所才几天?自己班的孩子还没认全呢,更别说别的班了!短短一晚上,我上哪儿打听清楚这些孩子家在哪?还能挨家挨户跑去告状?”她嗤笑一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我还没那么闲得慌!”
这话说得响亮。陈所长和李春丫一愣,仔细一想:确实是这么回事!小荔妈刚来,人都不熟,时间上也根本来不及。
那究竟会是谁呢?难道托儿所里还有其他人看李春丫不顺眼?亦或是某个心疼孩子的家长自己发现的?一时间,众人心里都蒙上了一层疑云。
晚上,小荔家。
小荔妈把白天这场风波当笑话讲给丈夫和闺女听。小荔爸听完,哼了一声:“管他是谁告的状!那姓李的自己做事不地道,让人抓了把柄,活该!这种人品,以后离她远点,别沾边儿就对了。”
小荔则心疼她妈:“妈,在单位您可别忍着气。这活能干就干,干得不舒心咱就不干了!咱家现在也不是非指着这份工不可,绝不能让人欺负了去!”
小荔妈一扬下巴,那股子屯子里的泼辣劲儿瞬间就上来了:“胖丫,你也太小瞧你妈了!就那几个势利眼的老娘们,还能欺负到我头上?真要惹急了我,骂不死她们!动起手来你妈我也没在怕的!”
父女俩都被她这豪气干云的样子逗笑了。小荔妈在屯子里可是出了名的厉害角色。小荔笑着挽住她妈的胳膊:“妈,您先干着。以后要是有机会,咱们再想办法换个更顺心的工作。”
小荔妈摆摆手:“嗨!瞎寻思啥。这活吧,适应了其实也还行。风吹不着雨淋不着的,比车间里三班倒的工人轻松多了。你妈我几斤几两自己清楚,那些坐办公室写写算算的文化活儿,我也干不来。就这个,挺好!”
日子就在这琐碎与波澜中不急不躁地流淌着。
这天,小荔又收到了一个来自部队的包裹。看着那熟悉的笔迹,她忍不住扶额嘀咕:“这人怎么回事啊!还没完没了了?寄一次回一次,这礼尚往来还有完没完了?”
人情债,最是难还。
回到家拆开包裹,小荔更是吃了一惊:“嚯!”里面的东西比上次还丰富:一大块厚实的黑色呢子料和一块深灰色的毛料,一罐金贵的麦乳精,一大袋大白兔奶糖,还有女孩子用的彩色头绳和几枚小巧的发卡。
小荔拿起那精致的头绳和发卡,心里泛起一丝异样,自言自语道:“真没看出来这人心思还挺细?连这个都想到了?”她啧啧两声,颇有些意外,“真是人不可貌相。”
看着那两块厚实的布料,小荔又犯了愁:寄这么多布……难道一块是谢礼,另一块是暗示我给他再做件秋冬的衣服?这误会可闹大了!
她哪里知道,除了吃的,那些“贴心”的小物件和多余的布料,全是陆妈妈以“礼数周全”、“显得诚心”为由,硬塞给儿子的。陆怀瑾看着那个包裹时,也是满心无奈他需要什么“诚心”啊!
十月一日,国庆佳节,天朗气清。
胡甜甜的人生大事就在这喜庆的日子里举行。她穿着小荔精心缝制的那套红色毛料套裙,西服上衣线条利落,刚好贴合腰身,不显松垮也不紧绷,把纤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