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来的,不懂规矩,净瞎显摆…”

小荔妈在浑然不觉中,就“得罪”了人。不过这些人也只敢背后嘀咕,毕竟能这么“倒贴”的,谁家没点底气?她们犯不着当面得罪人。只是这“人缘”,无形中就差了些。

她们哪里知道,张芳芳骨子里是最会精打细算的农村妇女,心疼钱着呢!全是家里那个“败家闺女”自作主张。要不是闺女再三保证“下不为例”,她真能念叨上三天三夜。小荔则是空间财富傍身,底气十足,想着五毛钱买几十块小饼干,能让妈妈少受点累,尤其看到那些小豆丁,心就软了值!

眼看着母亲的工作总算稳定下来,小荔这才想起一件要紧事:得赶紧给陆怀瑾去个信儿,告诉他母亲工作已解决,不必再费心争取什么“奖励”了。

可光寄一封信,似乎太单薄了。上次人家寄来那么大一个包裹,特别是那件崭新的女士军大衣,实在太贵重。小荔心里过意不去,总觉得该回点礼。

回什么呢?这大热天的,寄点家乡吃食?怕没到地方就馊了。买点饼干糖果?太孩子气,不适合一个大男人。

思来想去,小荔一拍大腿:做衣服!这是她的拿手好戏,布料空间里有的是现成的,不用花钱买,顶多费点功夫和时间。而且,既然要寄到国梁哥的部队,只给陆怀瑾做不给国栋哥做一件,似乎也说不过去。

“哎,就这么定了!”小荔是个行动派。国栋哥的尺寸比照着国梁哥的做就行,两人是亲兄弟,身量差不离。至于陆怀瑾的她回忆着那挺拔的身姿,心里估摸着尺寸:嗯,宁可做大点,也绝不能做小了!

她挑了块细密柔软的卡其色布料,裁剪起来。款式就供销社里卖的夏季常服,简洁利落又中规中矩,挑不出半点毛病。

小荔的手艺,在胡甜甜这个“活招牌”的宣扬下,在几个厂里姑娘们中间小有名气。好些爱美的姑娘都慕名找来,话里话外透着“不让白做,手工费给高点”的意思。

但小荔一律婉拒了:“真不好意思,工作太忙了,实在抽不出空。你们要是喜欢甜甜那样的布拉吉,可以拿着样子去找别的裁缝,懂行的一看就明白。”

小荔心里门儿清:自己有正经工作,有稳定收入,空间里更是藏着不少家底,何必去挣这点辛苦钱?更关键的是,这年头私下接活搞不好就被扣上“资本主义尾巴”的帽子,风险太大。她可不想为了“三瓜两枣”把自己置于危险境地。总结起来就一句话:咱不缺这点钱,更不想惹麻烦!

几天后,两件崭新的夏季上衣就做好了。小荔提笔给陆怀瑾写了个简短得不能再短的字条:

陆怀瑾同志:

母亲工作已落实,勿再费心。此为回礼,请收下。

王小荔

她把给陆怀瑾的衣服单独用布包好,再和给国栋哥的衣服一起打包,写了封短信给国栋哥说明情况。上班时,她填好包裹单,递给在营业厅工作的胡甜甜。

胡甜甜看着包裹单上的部队番号地址,眼睛一亮:“呀!小荔,给部队寄东西?谁呀?”

小荔面不改色,笑着解释:“哦,我堂哥在部队。这不是我大伯娘惦记儿子,做了两件夏天衣裳,托我寄过去嘛。”

“你家堂兄弟可真多!”胡甜甜语气里带着羡慕,她家人丁单薄,亲戚也少。

“这算啥,”小荔摆摆手,“在我们屯子,我家算人口少的。有些大家族,亲兄弟姐妹加堂的表的,乌泱泱二三十口人,那才热闹!”

胡甜甜由衷感叹:“那多好!要是在外头受了欺负,喊一嗓子就能来一大帮子人撑腰,谁敢惹?”

小荔被逗乐了:“甜甜,你这还没嫁人呢,就光想着打架撑腰啊?”

胡甜甜叹了口气,压低声音:“唉,你是不知道。我姐前几天又跟我姐夫干仗了。我们家就兄妹仨,我哥那人......打架是指望不上的。最后还不是我爸妈过去骂几句了事。要是有你家那么多兄弟,直接去几个大小伙子,看那混蛋还敢不敢欺负我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