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愿点完张老太,又看着郑小云说:“我对你家是仁至义尽,你哥没占到便宜就到厂里去坏我名声,今天两家不是他死就是他死,你可把你的猪脑子放清醒点,你要是敢拉偏架,我绝对不会留你在家!”
“我知道。”
机床厂离陈愿家还有些距离,家里人太多,一辆自行车也坐不下,陈愿就让叶丽丽骑车先走,她则去街道办借来了拖拉机。
一家人坐着拖拉机来到机床厂。
厂子门口聚集了百来人。
有眼尖地看到陈愿气势汹汹的来了,喊了一嗓子。
围观的人立刻让开了一条路。
陈愿一大家子除了老大不在家,连福宝和小宝也来了。
郑家财还举着大喇叭,“我昨天亲眼看见厂长搂着陈愿的腰,厂长还利用职务之便,给陈愿一下子赔了五万块钱!我们普通人工伤一毛钱赔偿都没有,她却有五万!我要举报陈愿和厂长有不正当男女关系!”
张立江面色铁青。
他之前就怀疑过,怎么陈愿的工伤赔偿能那么高。
原来她和厂长勾搭上了!
刚才在家里她还不承认。
张立江气愤地说:“你……”
陈愿洪亮的声音直接压过了张立江,“郑家财,你工伤不是你自找的吗?喝醉酒把已经加工好的零件放进去二次加工,发现弄错了,还蠢得想上机器里拿回零件,厂里没叫你赔偿厂里的损失就已经够仁义了!你还想要工伤赔偿?”
铣工车间的同事现身说法。
“厂里确实不用赔偿郑家财,我跟他一个组的,他那天根本就不是想抢救零件,而是喝得走不稳路了,整个人摇摇晃晃的,手不小心伸到机器里面去了。”
“我也知道,郑家财经常喝得醉醺醺的工作,有时候还在工作时间偷偷喝上几口。”
“要不是陈愿给主任下好话,我们车间早不要他了。”
郑家财老脸涨得通红,“放屁,我酒量好着呢,我那天根本就没醉!”
现场一片哗然。
郑家财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他再想改口已经晚了。
“就算我活该。”郑家财咬了咬牙,“陈愿受个伤厂里凭什么赔那么多?还不是她和厂长不清不楚!”
郑小云脸色煞白,她不可置信地看着郑家财,“哥,你胡说啥呢!就因为我婆婆不肯帮你重回厂里,你就造谣她,你有没有想过我啊?”
“你给我滚开,你这个没用的东西,让你办一点小事你都办不好,还说你婆婆被你拿捏得死死的。”郑家财骂道。
郑小云慌了,“我没有。”
她以前是这么说的,但那是以前,更何况,就算她说了这话,大哥也不该明着说出来啊。
他真的丝毫不考虑她以后在婆家要怎么生活吗?
郑小云有些心寒。
“你没有什么?你还告诉我,你婆婆受伤根本就不是意外,她就是为了骗厂里的工伤赔偿金。”
郑小云呼吸一滞,只觉一股凉意从脚底板蔓延至全身,她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眼泪一下子滚了出来,“你怎么连这个都往外说!”
之前她吐槽婆婆的时候,不小心把这个事情也说了出去,她也知道投机倒把的严重性,就告诉家里人绝对不能说出去!
可大哥不仅说了,还当着全厂这么多人的面!
大哥真的不在乎她的死活吗?
围观的同事也变了脸色。
“骗赔偿金,那可是投机倒把,抓住了是要坐牢的。”
“诶我也看见过,厂长对陈愿特别好,经常嘘寒问暖,去年冬天,厂长还亲自给陈愿送了一副手套和雪花膏呢!”
“哎呦,那她岂不是真和厂长是那种关系啊?”
“放你娘的屁!”黄玉兰骑着车子挤了进来,“厂长给陈愿送手套,那是因为她是厂里唯一能车出高精密零件的车工,你要是有陈愿的技术,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