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张翠芳又跪着给丁父敬茶,他“诶”了一声就接过茶喝了下去。
喝完改口茶,两人拜了天地,丁俊民抱着张翠芳回了房间。
这时候,酒席也开场了。
西市这边无论严寒酷暑,头八道菜就是八个凉碟。
一般都有牛肉猪头肉啥的,但丁家的席面上没有牛肉和猪头肉,花生米和干罗卜条被当成了两个菜端上来,只有酒还算看得过去,是上等西凤酒。
“这丁家也不是穷人吧,怎么连猪头肉都舍不得上啊?”
“谁知道呢,萝卜干也能当菜了,这可真是太好笑了。”
“我可听人说了,丁俊民的妈妈特别抠门,什么便宜都要占,翠芳找来找去,怎么找了这么抠的一家人啊。”
酒席分两排,女方亲戚一排,男方亲戚一排。
张老太一家作为血亲,坐在第一排。
她听到亲戚们吐槽酒席,有些臊得慌。
啪啪啪啪。
外面再次响起鞭炮声。
这代表着开席了。
张老太勉强挤出一个笑脸,对谢玉婉道:“吃吃,玉婉你饿了吧,快吃,都是自己人,别客气。”
谢玉婉笑着点点头,“奶奶,你也吃。”
“你别听那些人瞎说,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他们只知道丁家席薄,却不知道丁阿姨给了姑姑三金,还给姑姑买了新房子。”
“有道是该省省该花花,他们在生活中精打细算,才能省得下来钱啊。”
这番话说到了张老太心底里。
她高兴地笑了,“对对,是这个理儿。”
张月拿起筷子,夹了些凉拌土豆丝,“妈,你也一早上没吃了,快吃吧。”
陈愿想起上辈子丁家结婚时的骚操作,便对女儿说:“待会儿如果有鸡汤,你千万不能吃。”
张月眨了眨眼,“哦。”
“为什么啊妈?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老三伸长脖子问。
其他几人也都看向陈愿。
陈愿抿了抿嘴唇。
别人也就罢了,小宝还是个孩子,只怕会吃出大毛病。
她想了下说道:“我昨天路过丁家,听说丁俊民的爸爸因为中毒去洗了胃,就是吃的鸡肉。”
“你少听风就是雨。”张老太立刻紧张了起来,酒席要是出问题,那翠芳的脸可就丢完了,“就算俊民爸中了毒,也不能说明是鸡出了问题,万一是别的菜有问题呢,我看你是故意这么说,等大家害怕了,你就可以一个喝完一整碗鸡汤。”
张立江道:“陈愿,今天可是翠芳的婚礼,你这话要让亲戚们听见了,他们会怎么想我们。”
陈愿懒得理他们,“月月,记住了吗?”
张月点点头。
这时候,新人出来给大家敬酒。
张老太是娘家妈,也就是今天最大的客人,丁俊民和张翠芳还有丁家父母径直来到他们这一桌。
丁俊民举着酒盅,面向张老太,“妈,今天是我考虑不周,导致咱们亲戚只能坐拖拉机,都是我不好,您千万吃好喝好。”
“没事没事。”
张老太喝了酒。
接着是张立江陈愿。
其他人是小辈,就不用敬酒了。
第二桌是新郎的本家叔伯。
那一桌坐的都是男人,一瓶酒很快就见了底。
“诶,没酒了。”
张老太见状,把自己这一桌的酒拿了过去,“亲家,我们这桌都不咋喝酒,你们拿去喝。”
“不用!”丁俊民特别大声。
张老太吓了一跳,愣了好一会儿才说:“这有什么,不要浪费嘛,你大哥他不喜欢喝酒,海清他们几个还是孩子,也不喝酒,你就拿去给你叔伯喝。”
丁俊民也意识到自己反应太激烈了,“妈,我的意思是您是客,怎么能让给你给我送酒呢,您坐着就行,我让我妈去拿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