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然后就感觉到身上落了一道有些灼热的目光。他往四周张望了一下,便发现是刚才那位护士在遥遥看着他,仿佛在无声地催促。程然顿时便不敢再发呆,从床上蹦下来打算先去把药开了。

蹦到地上的一瞬间他身体一僵,下意识伸手扶了一把床架,然后整理了一下表情强行若无其事,慢吞吞地走出了急诊。

猫哥真是个禽兽。

程然扶着楼梯一步一步挪下楼往取药的地方走,咬着牙如是腹诽。

他昨晚虽然喝多了脑袋有些不清楚,但并没有断片,该记得的都记得清清楚楚,只是选择性地忘记了一些特别丢人的片段。

程然默默重温了一会儿某些不可描述的记忆画面,然后再次咬牙在心里骂道:禽兽。

但这只禽兽现在不知道去哪儿了。

他从柜台上拿过自己的几盒药,走出大楼站在台阶上往四周的停车位望了望,觉得猫哥的车应该已经不在了。

虽然他的记忆不是特别清楚,但还是隐约记得从猫哥车里看向医院大楼的角度。现在这么往同一个方向回望回去,明明整整齐齐停着一整排车,程然却莫名肯定这排车里并没有猫哥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

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第六感?

早晨的阳光耀眼得过分,程然被照得眯了眯眼,觉得还是困得厉害,便在台阶边上的石栏杆上坐了下来。宽大的石栏杆被阳光照得温热,程然这种屁股受伤的坐在上面十分舒坦,甚至还因为栏杆过于宽敞可以整个大腿坐上去,并垂着小腿晃荡脚丫子。

他坐在栏杆上整理了一下手中的药品和各种收据单,然后给猫哥打了个电话。

拨打中的嘟嘟声响了很久,直到自动挂断都没有人接听。

程然放下手机,还有些游离的目光中渐渐显出一丝困惑。

猫哥又不接他电话。

猫哥应该已经走了。

走了也没跟他说一声什么的。

哦,他当时睡得太死估计就是说了他也没可能听见。

可是猫哥怎么就这么一声不吭地走了呢,也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回来。

他抓着手机茫茫然自我碎碎念了一会儿,又打了一次,依然还是无人接听。

程然有点茫然。

还属于半梦半醒间的脑子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不知道猫哥是走了还是临时离开一会儿,也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继续在这里等猫哥回来如果他走了猫哥又回来了,那……

此时的程然已经完全忘记了手机还有短信这一功能。

他只是抓着手机,看了看打不通的电话号码,又看了看天。一整片被放出来遛弯的鸽子覆盖住小半块天空,绕着门诊大楼一圈一圈地飞,在地面投下快速移动的一片阴影,顺带还落下两片不知道属于哪只鸽子的羽毛。程然盯着那片飘飘忽忽落到某辆车挡风玻璃上的羽毛发了会儿呆,然后又一次打开那串打不通的号码按了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