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确实很有生活气息或者说直白点,有点乱。

他如愿被人带回家之后依然有些坐不住,看到猫哥在厨房里烧水,便悄没声儿地跟了过去,靠在厨房门口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

猫哥家用的依然是明火灶台,用一个老式会尖叫的烧水壶烧着水,煤气灶开到最小火,泛着莹莹蓝光。

程然看着这布满沧桑痕迹的金属水壶,想起自己的家乡话里这个东西似乎叫“铜吊”。

猫哥抱着手臂靠在冰箱边,看看水壶又看看程然,发现靠在门边的小孩儿明明已困到极致,却依然死撑着不走,有些无奈,想催他去休息,说自己在给他烧水泡蜂蜜水,不用在这儿陪他待着。

程然眨了眨微垂的眼睛,显然是听到了他的话,却依然没吭声,蒙着醉意的目光在他脸上一扫,落到灶台上的水壶上,又扫回来,然后就这么看着他,慢慢地笑了。

猫哥觉得程然喝了酒之后整个人都傻了,傻得只会干这一件事:笑。

要不是程然长相比较柔和,周围环境也很柔和,这样的笑放在别的时候别人身上,恐怕都会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接着程然又看着他说出了一句更让他毛骨悚然的话:“你真好看。”

猫哥叹了口气:“你说过了。”

程然垂下眼,平直的眼睫完整覆住眸子,然后忽然走过来从背后抱住了猫哥。他把下巴搁在猫哥的肩膀上,有些固执地重复:“可是你真好看。”

猫哥哭笑不得,敷衍地应了一连串,又觉得醉了的小孩儿恐怕敷衍不过去,补了一句:“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