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李成曙浑身倏地僵住,表情微微愕然。

崔婉君继续振振有词:“玉仪是在咱们家长大的,知根知底,还跟元珩青梅竹马,多好啊?”

其实她早就隐约察觉到儿子对玉仪那小丫头有好感,毕竟儿子对她实在太特殊了。

就好比刚上幼儿园时,她们家小冰块元珩已经有明显的洁癖了,很讨厌别人碰他。

可小玉仪用刚玩过泥沙脏兮兮的小手牵他,他居然也没立刻甩开她,只是牵着她一起去洗手。

崔婉君从没刻意干预过两个孩子之间的发展,只想着顺其自然。

可不知道为什么,步入青春期后两个孩子突然就疏远了,玉仪也似乎越来越怕元珩,总爱躲着他。

现在看到儿子总算开窍,知道要主动追求喜欢的人了,崔婉君还是很欣慰的。

书房里一时陷入沉寂。

李成曙清了清嗓子,故作轻松地说:“门当户对这话虽然土,但也不无道理,若门第过于悬殊,两人之间哪有共同话题?”

“像咱们夫妻俩,至今恩爱伉俪,志趣相投,可不就是因为咱俩家世相当?”

“你确定我们俩家世相当?”崔婉君冷哼一声。

“你们李家可是富豪榜第一名,我们崔家算什么?都只剩几家破酒店了。”

李成曙一时语塞,气势变弱,“当年咱们结婚时,两家还是水平相当的。”

“怎么?如果我出身穷苦人家你就看不上我了?”崔婉君阴阳怪气地问。

“当然不会。”李成曙这次回答倒是毫不迟疑。

可崔婉君越想越觉不对劲,伸手拧住他的耳朵,“你不会已经出面阻扰过元珩和玉仪了吧?”

“玉仪一家去年年底突然搬出去,是你的手笔,对吗?”她直接质问。

李成曙没敢接话,摸了摸鼻子。

可崔婉君已经从他这些细微动作里得到答案,脸色难看至极。

“李成曙,你是有病吧?”她扬手扇他胳膊,“快,从实招来,你都干了些什么棒打鸳鸯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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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中午,悦澜府。

半梦半醒间,康玉仪隐约觉得自己似乎又回到了昨天那个大耳狗主题卧室。

勉强睁开酸涩沉重的眼皮,她环顾四周,还真是。

他居然趁她熟睡后换好四件套又把她抱过来了……

但此时床上只剩她一人,他大概在忙别的。

康玉仪莫名有点想笑,怎么好像他比她更喜欢大耳狗啊?这都近乎狂热了。

又缓了好一会儿,头脑清醒些,她才踩着床边的大耳狗毛绒拖鞋下地,仔细巡看卧室里所有摆设。

兴许是他昨天傍晚和睡前给她搓的药酒起效,现在她感觉全身都轻松了不少,至少没像昨天那样浑身酸痛了。

见卫生间斜对角还有一处隐蔽空间,由浅紫色大耳狗门帘隔开,康玉仪心下微动。

她掀开门帘,试探着钻了进去,看清内里的景象后,她不禁屏住呼吸。

这居然是处不小的衣帽间,摆满各种女式衣裤鞋袜,一年四季款式齐全,且都是她的尺寸。

正中间玻璃展柜整齐摆放了十几个女款手表,都是镶钻的,即便不识货也大概能看出这些是价格高昂的奢侈品。

康玉仪呆着眨了下纤长眼睫。

她家里衣柜的衣物全部加起来,大概都不如这里十分之一多……怪不得他昨晚说这边什么都齐全了。

沉吟片刻,她又满是好奇地将每层储物柜逐一拉开察看,里面是各种小杂物。

全是些她的日常用品,比如小皮筋、梳子、发夹、发箍、手套、耳罩……

可拉开最底下那层时,康玉仪微微一怔。

这,这些看起来破破烂烂的内衣裤,不会就是传说中的情趣内衣吧?

拎出一件来仔细看,她脸上顿时烫得像要冒烟了。

这件酒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