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能想象他如何冷着脸,修长手指点着清单,一页一页翻过,连她随口提过的“喜欢牡丹”都记得清清楚楚。

那些细节在他眼里,大概不过是再简单不过的事,就像他曾经漫不经心替她解决掉所有麻烦一样。

可对她来说,这铺天盖地的奢侈,却像是一场温柔的掠夺。

她曾以为,自己会穿着素净的旗袍,在某个小教堂里交换戒指,然后安静地过完一生。

可纪斯淮偏不。

他偏要她站在最耀眼的地方,让所有人都看清她是他的新娘,他的所有物,他亲手捧上神坛的珍宝。

像是感应到她的视线,他突然抬头,隔着三层楼的距离精准捉住她偷看的眼睛。

云窈慌得松开窗帘,书页沙沙作响。

丫鬟笑盈盈给她梳着头发,动作缓而轻。

“纪少爷连地毯都让人绣了牡丹呢。”丫鬟正在整理首饰,“方才我听管家说,连餐巾扣都是定制的牡丹纹样……”

话音未落,门被轻轻叩响。

云窈以为是喜娘来催妆,刚说了声“进”,却听见熟悉的怀表链声叮咚一响。

仆从都自觉退开出了化妆间。

她故意不回头,假装专心看书,唇角却悄悄扬起。

带着枪茧的手掌突然蒙住她眼睛,丝质眼纱垂落环住那还未上妆的杏眼,鼻尖萦绕着淡淡的硝烟味混着龙涎香。

后背贴上宽阔胸膛,那人呼吸喷在她耳后,温热而暧昧。

“和史密斯先生谈妥了?”她放松地靠进身后人怀里,指尖抚上他箍在自己腰间的手。

白金怀表的齿轮硌着她掌心,他今日或许是换表了。

男人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突然将她打横抱起。

云窈轻呼着抓住他西装领口,一下就猜出了他想做什么。

天旋地转间珍珠钗“叮当”坠地,她陷进长沙发里,牡丹纹靠垫簇拥着簌簌作响。

隔着纱幔看见窗外天光已亮,她急得去推他肩膀:“不行……昨晚你弄得那么凶,等会腿软怎么行礼……”

还要用纱条罩住她的眼睛……她又忍不住红了脸。

他却似乎有些急切,没回答她。

粗粝的指腹一边揉过她的眼尾,另一手则隔着内衣揉上了饱满的奶儿。

“唔……不要揉……”

他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烫进来,像在把玩一块上好的羊脂玉,将那团软肉揉捏成各种羞人的形状。

指节抵着乳尖,不轻不重地挑逗着,直到那处可怜兮兮地硬挺起来,隔着衣料都能看到明显的凸起。

云窈下意识想躲,却被他另一只手扣住后颈,动弹不得,唇舌不容拒绝地压了上来。

“唔斯淮哥哥……”她声音发颤。

他的吻比平日更凶,厚重温热的舌在她湿热的口腔里搅弄,力道又重又急,像是要把她每一寸软肉都舔舐干净。

舌尖卷着她的找不到方向的小舌纠缠,吮吸、轻咬,逼得她不得不仰着头承受。

烟草的苦味混着龙涎香的余韵渡过来,极度侵略性的动作让她无端徒生了几分湿意。

他刚才一定在露台上抽过烟。

呼吸被掠夺得彻底,涎水不受控地从唇角溢出,又被他的拇指轻轻揩去。

他像是存心要她难堪,舌尖甚至恶劣地往她喉口探,激得她呜咽着缩紧身子,却仍被他扣着后颈,被迫咽下他渡来的每一分气息。

不对劲。

云窈迷迷糊糊地想,手指软绵绵地揪紧他的衬衫前襟。

他今天吻得太急,揉弄她乳尖的力道也失了分寸,指节顶着她内衣边缘的蕾丝,几乎要嵌进软肉里。

“唔……好、好了……”

快窒息了……

舌尖被吮得发麻,唇瓣湿漉漉的,连呼吸都带着甜腻的喘息。

好在离婚礼开始还有一个上午……她迷迷糊糊地想,却又隐隐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