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斯淮看她转头时,那张本该温和如玉的面孔如今满是阴沉狠戾,唇角还渗出血丝,眼底藏着一丝连她都未曾见过的偏执。

这眼神……像是下一秒连她也要质问、要撕碎似的。

云窈眼里一慌,唇都在颤抖,整个人藏在角落里,肩头一抽一抽,像只被惊吓过度的小兔子。

她瞬间一句话也不敢说。

纪斯淮喘着粗气,手背青筋暴起,下一拳蓄势待发。

白聿承嗤笑一声,偏头擦了擦唇边血迹,眉眼凉薄:“大少爷这副疯狗模样,是怕晚了……你未婚妻就真成了别人怀里的宝贝了?”

“住嘴!”

纪斯淮怒极,拳风再起。

云窈吓得魂不附体,泪眼模糊里,忽然瞥见床褥一角

玉佩。

那枚她费尽心思想要得到的玉佩,静静地落在一处不起眼的地方。

或许是刚刚两人打斗时甩出来的。

整个瞬间清醒的彻底。

她心里一紧,趁着两人厮打得狠,悄悄缩着身子往床边爬去。

手指颤颤巍巍,将那枚温凉的玉佩握进掌心,藏入袖中,扣得死紧,生怕被人发现。

心口跳得厉害,她捂着胸口,装作被吓得不轻,小心翼翼地攥着衣角,声音软软颤颤:“别打了……我求你们别打了……”

可那两人眼下正打得红了眼,拳脚相向,俱是带着狠意。

她眼珠一转,索性咬了咬唇,轻轻一声闷哼,装作被不小心撞到,踉跄倒在床榻上,小小一团蜷起,肩膀微微发抖,手里还攥着被褥,泪水顺着眼尾滑下来,落在雪白的枕上。

“好疼……”她咬着牙,声音发软,“别再打了……我怕……”

果然,两人动作同时一顿。

纪斯淮猛地回头,瞳仁骤然一缩。

“窈窈?”

白聿承也皱了眉,盯着那张哭得可怜巴巴的小脸,唇边讥笑淡了几分。

云窈捂着脸,委屈巴巴地抽噎,眼尾红得像沾了桃花,睫毛颤着,肩头一抖一抖:“别、别为了我打架了……真的……是误会……”

她软着嗓子,一副脆弱不堪的样子,泪水含在眼里,唇色微微发颤。

“我不知道怎么了……不舒服……”

那模样又怯又柔,巴掌大的小脸满是无措,身形缩在床褥一角,像只被吓坏的小猫,惹人生怜。

白聿承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口,眼底的寒意却未散。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低沉而危险:“窈窈,现在告诉我”

他缓步走近,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她的心跳上。

“你是要跟他走,”他忽然俯身,修长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直视自己,“还是留下来?”

云窈不敢回答,只敢强撑着把头埋进被子里哭着说“痛”。

纪斯淮满身怒火还未散,眼底戾气翻滚,却听她软声一唤,终还是咬牙收了手。

他大步过去,俯身将她揽进怀里,嗓音低哑:“是不是伤着了?哪里疼?”

动作不轻,却也护得紧,生怕她哪里再碰着似的。

云窈摇头,泪水不肯落下,只倔强藏在眼里晃:“不疼……真的不疼……我怕你们再打……”

她把头轻轻埋进他怀里,手下那枚玉佩被她藏得死紧,唇角掀起一点快要察觉不出的弧度。

可下一瞬,她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已被横抱入怀。

“纪斯淮”

白聿承站在身后,唇边还挂着点血丝,语气依旧散漫凉薄,“带人走前,最好想清楚后果。”

纪斯淮脚步未停,只冷冷掀眸扫他一眼。

“她是我未婚妻。”

“轮不到你碰。”

语气温淡,却狠戾入骨。

白聿承挑眉笑了笑,指尖懒懒弹了下被扯歪的袖扣,没再拦他。

风很冷。

纪斯淮抱着云窈快步出了门。她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