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气势弱了三分,声音也软了下来:“……怎么赔?”
他低头,唇几乎贴着她的耳廓,温热的气息拂过:“你说怎么赔,就怎么赔。”
她心跳蓦地漏了一拍,指尖无意识地蜷缩,声音细若蚊呐:“……那你、你不许再像昨晚那样……”
他低笑,指节轻轻刮过她的鼻尖,语气宠溺:“好,都听你的。”
她这才稍稍放松,靠进他怀里,脸颊贴着他的胸膛,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小声嘟囔:“……这还差不多。”
他手臂收紧,将她搂得更近,下巴轻轻蹭了蹭她的发顶,嗓音里带着满足的喟叹:“我的窈窈,怎么这么乖。”
她没应声,只是悄悄弯了弯唇角。
几日的调养下来,云窈身上的酸痛终于缓了些。
纪斯淮特地延了回乡的时间,又找了镇上最好的药酒替她泡腿,只说是“补筋骨”。
掌心倒了些琥珀色的药液,温热的手掌贴上她纤细的脚踝,力道不轻不重地揉着。
仿佛当真只是在照料她的腿伤。
休整的最后一日,晨风乍暖还寒,她穿了一件极素的湖灰绸布衣裙,领口扣得很紧,袖口却宽松,裙摆在山风里晃动,像一缕云,软得不着痕迹。头发挽得松松的,只簪了根白玉簪。
是她自己执意要走小路回去的,说是山后这条岔道更快,绕过村口的戏楼和集市,也不容易被人认出来。
纪斯淮自然随她。
他今日也难得穿了常服,灰蓝布褂,长身玉立,眉眼淡得像清晨的月光,手里还提着她换洗的包袱,姿态随意,却叫人一看便移不开目光。